不知道是谁喊,项珑回来了。
大门洞开的一刻,项行昭紧绷的手指猛然一松,停留半空瞬息,然后顺着项明章的袖口滑落下去。
床边的仪器“滴滴”作响,一道鲜红的横线驶过屏幕。
项行昭心跳停止,大睁着眼睛。
所有人扑到床边,屋中霎时响起叫喊和痛哭,项明章转过身,在众人背后看见了呆若木鸡的项珑。
那张脸比项琨还要老一些,头发很长,翻起的夹克领子挡着下巴,眼神充满畏惧和迷茫。
项明章从项珑身旁经过,一脸凉薄犹如与陌生人擦肩,他走到柜子前,上面摆着他送给项行昭的寿礼。
玉松椿,项明章伸手抚摸,他想做的已经做到了,想得到的也得到了。
“看富贵,有儿孙。”他用当日的贺词昭彰胜利,亦是与项行昭告别,“爷爷,走好。”
项明章在高高低低的哭声中抽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大门。
屋外阳光温暖,项明章却如一匹走失的头狼,孤身踏在苍茫的雪原灌了满腔寒风。
忽一垂眸,他看见沈若臻静立在台阶下,望着他,等候他。
项明章一步步走下去,低声道:“他死了。”
沈若臻只一句话安抚了项明章颤动的神经,说:“恩仇已尽,到此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