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徐.明碧思慕的姑娘是李姑娘?!”
“错不了!”崔副官语速飞快:“我就奇怪将军当时何必亲自到花茶坊调查郑有,还起过将人都买下来的心思,还说如果小赵大人敢享齐人之福,便叫我把姑娘们都抢走。我当时就疑心将军被什么东西附身,如今看来,一切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妙!巧!该是灾民命不该绝!有李娘子亲自出面,便是卧病在床,鬼手徐.明碧爬也得爬到江阳县时疫区来!”
魏伯神思恍惚,不太敢相信,实在巧合过头。
“李娘子一句话就能让徐.明碧消失的医术天赋再还回来?”
“你不懂。这些男男女女一旦沾了情爱,跟疯了似的,不能用常理揣度他们。我瞧着实在是巧,跟话本演出来似的,小赵大人真是——”崔副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换上苦闷和一丝丝崩溃。
邪了门了!
惊喜冲昏头脑,倒叫他忽略这巧合来源于赵白鱼。
若换作旁人,他会说阴差阳错,弄拙成巧,好事一件,可到了赵白鱼身上就觉得怎么别扭怎么来。
将军好歹知道李娘子是徐.明碧的思慕之人,赵白鱼可不知道,他也料不到还能有时疫这一出。
一切当真是巧合,可也巧得太邪门了。
魏伯不懂崔副官的纠结,只说道:“如果真是我们猜的这样,那说明好人有好报。五郎多行善事,黄天厚爱,才有天作巧合。”
此话一出,崔副官醍醐灌顶,心里的别扭和崩溃霎时雾散云开。
善因善果,便是如此。
***
海东青刺破夜色,穿过重重云雾,如离弦利箭一头扎向下面的山崖,数十匹战马身披重甲,疾驰过山崖小道,所经之处,地面轰隆作响,石子颤动。
最前头玄铁甲胄齐身的骑兵忽地勒紧缰绳,战马嘶鸣,前蹄高高仰起,猛地落地,马上骑兵头戴玄铁盔甲,只露出双眼,被夜色遮掩,抬起手臂,空中猛禽唳鸣一声,扑在他的手臂,锋利如刀的爪子甚至没能在乌黑沉重的甲胄上留下刮痕。
后头的骑兵几乎同时勒紧缰绳停下,安静地等待下一步命令。
看完海东青带回来的书信,霍惊堂冷哼一声,没有言语,只抬手臂做出令他们前进的手势,而后调转马头抄小路快速回京都府。
在京都府驿站处换下身上的重甲,连夜入京,将书信包在石子里破窗扔进李意如的房间里。
李意如率先开窗查看,没见到歹人,才打开纸条看完,当即披衣出门,找到秀嬷嬷将来龙去脉说明白。
秀嬷嬷一惊:“这是救万人的大功德,还望娘子务必相助。”
“我要是不想帮忙,就不会来找您了。”李意如掺起福身的秀嬷嬷,温声细语地说:“我幼时也曾是官宦世家,因犯了事而被抄家,女眷充为官妓,本是在江南卖笑为生,遇到大赦而被恩客赎还,他与我也算恩重,礼遇有加。他买了个小官,入京述职,带我一块儿来,不料他家中突生变故,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连官职也被剥回,银两很快花光。我为救他,只能再入青楼,用卖身钱送他最后一程。”
秀嬷嬷动容不已,紧握李意如的手不时摩擦,通过这动作试图温暖苦命的女子。
李意如笑容浅淡:“三年前偶遇徐.明碧,发现他竟是幼时与我有过婚约之人。他比我大十岁,他家出事,我家帮不上忙,却也没解除婚约。后来我家出了事,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一介白丁能帮什么?总归是有缘无分。”
“我们虽有婚约在身,却二十几年未见面。他身边无红袖添香,我却历尽千帆。”
“切莫妄自菲薄,人间世道欠你,不是你的过错。”
李意如摇摇头:“我从不自鄙,亦不觉得低人一等。徐.明碧想为我赎身,娶我过门,我拒绝了。”
“为什么?”
饶是秀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