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漆黑的眼镜,盛夏看不见他越来越深沉的眼眸,只见他忽然抬手摘了眼镜,随即她下巴被抬起,柔软的唇碾压上来,深吮一口,惩罚似的轻咬下唇,随即离开,盯着她。
盛夏:“眼镜,更花了。”
下一秒,她的眼镜也被摘了,后脑勺被托住,他再度吻上来,手指顶开她的贝雷帽,在她耳廓摩挲,盛夏一个激灵,他的舌尖便趁机探入,攻城略地。
吻得又急又凶,与激烈的打斗声一个节奏。
她舌根发麻。
到底吻了多久呢?她不知道。她从来拒绝不了他的吻,无论暴雨细雨,都让人沉溺。
直到打斗声减弱,剧情大概进行到战斗后的悲怆,背景音乐平缓悠扬,他的吻也慢了下来,只是含着嘴唇,一下一下,把玩一般。
又像安抚。
他放开她,脑袋抵着脑袋,急促地喘息。
然后他把他那副干净的眼镜给她戴上了,自己戴上了她那副花掉的,调整了下坐姿,又看向屏幕。
又是没事人一样。
盛夏:“你眼镜花了怎么看?”
“高/潮已经过去了……”他开口。
盛夏脸颊红得发烫。
什么?高什么?她目光惊慌而羞赧。
张澍直起身抽离,笑了笑,“我说电影,没什么好看的了。”
一副“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的正人君子表情。
盛夏:……她就不该问。
他索性摘了眼镜,光明正大盯着她看。盛夏学他刚才的样子,心无旁骛看电影,但已经完全看不明白。
过了五分钟,盛夏还是没忍住,问:“那,还看吗?”
张澍:“都可以,我可以再看一整天。”
盛夏也不问了,拉着他就走,离开前还不忘带走没吃完的冰激凌。
电影还有大概一刻钟,他们提前出来就去了对面电玩城,没想到那对情侣也出来了。
盛夏纳闷了,“真那么有缘?”
张澍:“就当看不见。”
可是之后,他们玩赛车,那对情侣也玩赛车;他们玩打地鼠,那对情侣也玩打地鼠,好像杠上了似的。
张澍把她带到投篮机,“想不想玩?”
盛夏对篮球不感冒,但是看到只剩一台了,这样总不能再跟着他们了吧?
“玩。”
张澍投币,选择双人模式,开始游戏。
张澍几乎每投必中,即便盛夏没中过,游戏还是通关了。
那对情侣果然来了,在身后叽叽咕咕说话。
男的说:“没事,很快就有淘汰的了。”
结果,边上几台机器好像是专门玩投篮练手臂的常客,不停投币,机器就是空不下来。
盛夏这边,张澍手把手教,投中率也越来越高,一路通关,直投到手臂有点酸疼了,盛夏喊停,张澍给她拉伸手臂放松,两人转身离开,却看到那对情侣还在等着。
走出游戏厅,那对情侣终于没跟着,盛夏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呀?”
张澍淡淡答:“无聊的人确实很多。”
学人精的本质就是无聊又好妒。
盛夏:“这样他们自己的约会质量也会下降吧?”
也?
她是感觉自己的约会质量被影响了?
张澍想揉揉她脑袋,但她戴着帽子,他转而捏她脸颊,“别管计划了,即兴约会。”
盛夏眼睛一亮,“什么?”
张澍带着她下楼,出了商场,离开这个“模式化约会”集合地。
他们骑着车,漫无目的在马路上游荡。
看到感兴趣的小道就开进去,在文艺的艺术区街道拍照,跟街头画家买一罐喷绘颜料,滋滋乱涂。
还在破败的老书店办卡买书,在招牌都没有的小店排队半小时买一块钱的烧饼,在胡同里抚摸脏兮兮的猫咪,和大院看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