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掌心硌得疼,脸上也不知该何表情,“还说什么了?” 眼历百年烟雨的康河水流潺潺,苏阑问出这句时,口中却似有酒精入喉的辛辣和微苦。 们只说了八个字,“酒停笙罢,情随风散。” 她不记得那天是怎么走回的教室,脑子里铰丝般的混沌,竟日陷在无处排遣的虚无当中。 教授还在台上讲解枯燥的论,苏阑望向窗外,恍然间才想起,《竹叶舟》里头不是有段戏:“明是一枕槐安,怎的倒做了两下离愁?” 她撑着头倏地笑了。 * 2018年秋。 苏阑在交流结束后,过程非常曲折地考入三一学院读济学博士,一路熬到了博三。 算起来,她离开北京,四年有余。 比起在P大念书时的谈笑有鸿儒,剑桥留给她独处的时间更多,在这个安静、古朴庄严的小镇里,苏阑才算读懂了立身之本四个字。 虽然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献多得永远读不完,课着着就跟不上。 不时还得接受从各地知名学府涌来的神仙同学的降维击,在Due疯狂透支健康成为恶性循环,可偏偏还要在展现出完美兼顾学习、社交和求职的十全形象。 好多次凌晨两点从图书馆出来,苏阑就在想,也许压垮她的根本就不是学业。 真正让崩溃的,是时时刻刻,不能倒塌的设。 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来由地想到沈筵,想起那个混蛋。 如果沈筵在,会怎么说?一定很温柔,会轻柔地摸着她的脑袋,父兄式的口吻:“你其实可以选择做自己,且不需要为此到抱歉。” 而那两年里,苏阑在沈筵面从来是率性而为的,其实仔细想起来,她无取闹发脾的次数要多得多。 苏阑的导师是一位白老太太,除下教书这项毕生事业,一辈子的追求就是为女权奔走。 那年大洋彼岸发生了多起黑妇女被性侵的案件,她的导师收到联合国妇女署邀请,往设在纽约的总为这些受难妇女们伸张正义。 这些本来与苏阑无关,所以坐在老太太办公室里她絮叨的时候,她一边磨着毕业论,有一搭一搭的她讲,并时不时做出一副怜悯的表情彰显同心。 但当她到老太太顺便要在MIT任教一学期的时候,苏阑就不乐意了,她明年就面临着毕业,这个时候换导师,不如直接把她从伊利大教堂的楼顶上踹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