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胜心不下于任何人,若是有机会,绝不可能让。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仲长尧见他神色沉凝,又道:“更何况,这祁执业不知留在这是有什么图谋。薛兄可能忘了,彼时他刚入秘境,西界的分值一直遥遥领先,足矣看出此人争胜之心极强,并不如表面那般散漫。又或者,这只是其伪装,骗过了你们所有人。”
“现在我已晋升至半步元婴,只要伤势稍好,便可以继续行拱卫之责。”
仲长尧抿唇,又道:“难道和这二人继续同行,对南界夺魁之事有任何好处么?一点都没有。现在,除了南界之人,谁都是敌手。薛兄,我不是要规劝于你,更不是想离间什么,真言逆耳,但总要有人说的,那便由我来吧。更何况,其余人也极有可能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关系紧密,大家都在盘算,你一定要谨慎。”
他侃侃而谈,语气急切,时不时呛咳几声,像是将真心话尽泄而出,薛灵秀闭目道:“我明白。”
他肩上背负责任,又怎能想不出仲长尧所说之话。
薛灵秀内心早就明白,这临时拼凑出的人马只是昙花一现,早晚会散,甚至就在下一刻,但不知为何,他至少不想做最先分崩离析之人。
俊秀眉目在火光中辨不清神色,薛灵秀垂眼看自己的掌心,漠然想。
南界黎家,坐拥豪富家财,一挥便可以雇佣天下高手为其卖命,他作为幼子,更是受尽了宠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自小如此,直到如今。
长姐如母,自然对他也是呵护备至,从不给他任何压力,他天赋好或不好,有没有为家中尽力之心,都不重要,只要作为一只金丝笼中的小雀,每日开心地鸣叫便好。
这次的四方大战,是他无论如何也要来,长姐才放了人的。
薛灵秀看着那头一众正在用火烤苹果的不三不四之人,苦笑着想,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少见的不为钱财而来之人吧。
他刚这么想,脑海中便浮现出云闲的聒噪大嗓门:“薛兄给点灵石!给点!给点!上品的!给点!”
巡回播放。
薛灵秀狠狠握拳:“…………”
好坏气氛!
但无论如何,仲长尧方才的一袭话仍是让他心头蒙上了些许阴影。而好巧不巧,那头的祁执业、乔灵珊、云闲相继起身,后两者一看就是跟着出去的,薛灵秀眉间微微一蹙,也轻轻跟了过去。
隔着不远,声音能清晰地收入耳中。
乔灵珊在悄悄问云闲:“你说的那个路人甲,他真会来么?”
“会。”云闲老神在在道:“若是不来,那这事就没法继续下去了。更何况,他不来,圣女也得来啊。圣女肯定是知道的。”
乔灵珊转头看她,奇了:“云闲,你怎么什么时候都看上去这么淡然。”
云闲呵呵一笑,摆手道:“天性使然吧。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的。”
乔灵珊:“仲长尧半步元婴了。”
云闲抓狂:“啊!!他何德何能!!”
薛灵秀:“……”
而另一头的祁执业,现在正皱眉看着手上的东极法杖。
法杖依旧泛着熟悉的功德金光,肉眼看上去无甚差错,但……
云闲隔着远远地问:“咋了?”
祁执业把东极法杖直接丢过来,她抬手,抓住,试了试手感,好重,好亮,一如佛乡弟子们的光头。
“师父的气息被阻隔了。”祁执业抱臂,道:“察觉不到他残存的气息。”
云闲没想到还有这种跨境联络的秘密:“以前可以么?”
祁执业凉凉道:“当然啊。我一开始杀妖兽,就开始了。师兄们念还能把耳朵堵住,师父念堵也堵不住,吵死……较为强悍。”
这微妙的改口,让云闲不得不想起了入秘境前听到的小道消息,说明光大师看似慈祥,实际上自小就走的武僧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