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扫平,又不能继续放任不顾,我猜朝廷大约会加强地方控制,出具相应的解决方式。”乔琰回道,“但大概不至于走后退回去分封的老路,或许是将刺史这监察职务的权限再加重几分。”
事实上,这也是刘宏最后做出的决定——
在原本刺史的督查权限上增加了掌握地方财政和统兵募兵的权力,委派宗室成员或者是得他信任的重臣为各州州牧。
不过这如今看来的确可以说是应运而生的州牧制度,却为随后的群雄割据提供了条件,想来便不是提出这制度的刘焉以及批准此事的刘宏会想到的。
但这州牧制度刚开始实行的时候,的确有其必然性。
比如说这冀州平叛之后……
“倘若真如女公子所说,这各地的长官必须全心效忠于汉室才好。”程立的眼光何其老辣,虽说乔琰说出的只是自己的猜测,但也并不妨碍他顺着乔琰的思路做出一番评判。
“不错,比如说,皇甫将军就很适合督辖一州。”乔琰回道。
他虽没有了原本制造京观的凶残战绩,但也并不妨碍他麾下的军队逐渐入驻冀州,展开后续的清扫之战的时候,在这冀州境内渐渐养出的赫赫威名。
他有雷霆手段,又有在成为冀州牧后上奏减免冀州税赋的仁心,这的确是个很合适的州牧人选。
不过,比起后来能以一方割据的几位州牧,皇甫嵩却显得死板了许多。
但死板有死板的好处。
三日前,皇甫嵩帐下有一出自凉州的名士名为阎忠,竟劝他挟攻破黄巾的战功,趁机发动政变,在被皇甫嵩拒绝之后,他的行径被皇甫嵩坦然地公之于众,更发出了对阎忠的追捕指令。
此时的皇甫嵩的确是有拥兵自重的资本的,但他选择不动,更以大汉忠臣为己身的目标,对乔琰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要知道在这个渐趋于和平的环境之中,朝廷的封赏只怕是快到了。
她如此卖力地改变了最开始想到邀请郑玄和华佗等人前来时候的想法,为那必争之名而自己亲自上阵三辩张角,自此一战成名,也有意误导了淳于琼对她的判断,每一个举动都是为了达成那得封为侯的结果。
即便她一向对自己的行动颇有谋算,此时也不免在心中有几分忐忑。
倘若洛阳城里的那位天子不能如她所愿,那要再出现一个这样天时地利的机会只怕就不容易了。
但她这份紧张忐忑丝毫也没表露在脸上,也不曾对包括程立在内的任何一人说起。
她只是在与程立折返回到军营的时候,对着在半道上偶遇的淳于琼笑了笑,看着对方那格外微妙且尴尬的表情,便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舒坦多了。
淳于琼看到乔琰是这表情实在不奇怪。
他此前因为乔琰搞出来的那个假象,给洛阳城中送了一条她与张让有所密谋的情报。
可偏偏在数日之后他便得知,乔琰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只是因为张让曾经跟刘宏一道前往探望过乔公祖。
听闻祖父寿数不永,她心中凄怆这才落泪,现在只等这黄巾首恶的判决下来,她便即刻赶赴洛阳尽孝于祖父病床前。
淳于琼一听这理由人都要傻了。
他消息都已经送出好几日了才知道其实是他搞错了情况,他怎能不觉得尴尬?
要不是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个错误消息,袁隗已经做出了个提建议的错误示范,只怕淳于琼要干脆绕着乔琰走才好。
现在这尴尬也就是因为他还记得司徒的嘱托要跟乔琰打好关系,却在听过她跟张角的辩论后,对她莫名生出了敬而远之的心态。
好在淳于琼很快便不必尴尬了,因为两日之后的正午,一支特殊的队伍抵达了汉军大营,
淳于琼一眼便在队伍之中看到了个眼熟的面孔。
袁绍,袁本初!
但这个队伍中却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