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为首的,而是那位中常侍毕岚。
这并不奇怪,此时的袁绍还远没有后来的雄踞北方四州的势力,而还只是个在何进大将军府中的掾属而已。
若非后来董卓乱政被各镇诸侯讨伐,董卓为防袁氏里应外合,杀了袁隗袁基等人,以袁绍的身份所得到的袁氏政治财产绝不至于到后来的地步。
当然现在的袁绍也足够凭借着自己那四世三公袁氏后裔的身份,在洛阳城中吃得开了。
大将军何进显然也是对他看重有加,才将此次协助毕岚宣读圣旨的任务交给了他。
只不过他好像有些与此地犯冲。
他才到营中不久,淳于琼便找了个没人留意的当口蹭到了他的面前,将自己此前对乔琰有点误会的事说了出来。
“我不知是否该当送出解释的书信,又想那乔琰毕竟还是个白身,料来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才对……但本初既到,我怎么也得来告个罪才是。”淳于琼小心留意着袁绍的脸色,却发觉他好像有点脸黑。
“……”饶是袁绍自觉自己颇有仗义之名,也因在家中名为隐居实为与当人相交的数年养出了个好涵养,现在也很难不因为淳于琼这话生出几分无语的情绪来。
天知道他在听说叔叔被刘宏当朝会之时训斥,而婶婶却被擢拔去当了太史令的时候,心中是个什么想法。
不过在听了叔叔转述他于朝堂上的建议后,袁绍与他惯来交好的许攸一番交谈,大约猜出了几分刘宏的心思。
但这个心思显然对于他们如今攀附为传声筒的何进,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若非如此,袁绍也不会刻意寻找这个前来此地的机会,以提前对乔琰这位未来的乐平侯做出一个评估。
尤其是他必须确认,乔琰到底和张让之间达成了何种协定。
结果淳于琼上来就来了一句,之前就是个误会。
袁绍差点没扯着对方的衣领质问他,明知道自己担负起的是什么责任,怎的还如此草率。
但世家出身的涵养注定了,他也只会让自己绷紧了一瞬的唇角松开,回道:“无妨,她此后不会在洛阳,影响不了大局。”
袁绍这么说,淳于琼当即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袁绍对待他的态度稍有那么几分冷淡。
可一想到传闻中与袁绍相交的人,都是张邈、何颙、许攸这样的人物,又觉得这态度实在不足为奇。
等袁绍去与毕岚会合,他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竟然忘记问乔琰那列侯之位,是否在袁司徒的影响下最终得以取消。
但他琢磨着以汝南袁氏的影响力,想来应当不成问题才对。
至于因为这误会可能造成对方失去一个天大的上升机会……
反正他是没什么负罪感的!
淳于琼一边心中思虑,一边行到主帐之前,却惊觉毕岚已经更衣妥当,手执圣旨立于首位,皇甫嵩、卢植与乔琰也早已到了,连忙在末位寻了地方站定。
而后,他隔着人群朝着中常侍毕岚看去,扯了扯嘴角,颇有几分不屑之色。
要知道毕岚此人乃是因为制作奇巧之物的手艺才得到刘宏器重的,有仓龙、玄武阙跟前的铜人,有玉堂与云台殿前的四座大钟,还有平门之外的天禄虾蟆,总之在淳于琼看来没一样正经玩意。
偏偏在他手中的那圣旨却意味着皇权浩荡,在毕岚将其展开的第一时间,在场众人便尽数跪了下去。
“应天顺时,受兹受命”
“光和七年五月十六日……”
“制诏左中郎将皇甫嵩:……卿为平乱主帅,与朕斩将破军,平定豫、冀二州,功效尤甚…… 今遣印绶,封为槐里侯,食邑万户。”
“制诏北中郎将卢植 :……卿抵冀州以来,束身自修,执节淳固,不冒进,不贪功,克艰履险,终得成功……今遣印绶,封为钱塘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