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业,怎会是邪魔外道?”天枢星君曲指轻叩桌案,“本尊说得可对?白玉京城主,拂雪。”
天枢星君今日大抵是来炸鱼的,接二连二投出的惊雷炸得人人仰马翻。
若说“拂雪道君未过半百便晋升分神”乃是一道晴天霹雳,那“拂雪道君便是创立白玉京之人”的消息可就是九霄雷劫,在场之人皆是渡劫之人,无一幸免。
有人甚至当场失声道:“什么?!”
“白玉京竟是拂雪道君所立?!”
“无极道门究竟想做什么?”
“白玉京
私授本家不传之秘,此事,拂雪道君是否该给我宗一个交代?!”
“本座此行是为了探问我宗弟子无故入梦之事!”
“……”七曜星塔殿中人声鼎沸、乱成一锅粥,宋从心却面色如常,仿佛早有准备。
见局势隐有失控,天枢星君猛一拂袖,她并未扬声大喊,但钟鸣般威严的低喝却响彻整座七曜星塔:“肃静。”
大乘期修士的威压如水流般瞬间扩散整座殿堂,饶是有人热血上涌,此时也被迫冷静了下来。万众瞩目之下,那眉生金印、银发如雪的女子从席位上站起,她姿态从容不迫,如苍茫大地上耸立的雪峰,千峰万仞亦不及她衣袂之上料峭的霜意:“白玉京确实为我所立。”
宋从心只说了一句,仅此一句。
拂雪道君没有解释自己创立白玉京的初衷,她站在那里,仿佛此举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白玉京乃天外学府,众生授业之地。”她负手而立,那霜白却像剑上寒芒,几乎要刺痛所有人的眼睛,“白玉京藏书海纳百川,无有不容,但白玉京从未窃夺众家不传之秘,诸位可问询门中弟子,是否与白玉京进行过交易。对此,诸君若是心有不满,可自行于白玉京中除名,交还二叶金印。”
宋从心此话一出,那些原本热血上涌的修士却只觉得一盆冰雪兜头浇下,原先想要问责的所有都化作烟云散去。
拂雪道君的意思很简单,白玉京是一座授业的学府,既不为自身谋求私利,也不为了成就累世功名。相反,白玉京无偿向神舟大地开放,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各宗弟子都可从中求得学识,有教无类,实乃大义之举。至于有些人口口声声要拂雪道君给个交代的“不传之秘”……笑话!无极道门身为天下第一宗门都已经无偿将自家的藏书贡献出来给世人翻阅了。你们其他人家中的藏书是金的还是银?难道还能比正道第一的道统矜贵不成?
敝帚自珍本来就算不得什么好事,诸位如果坚持,那行,你们自行除名去吧,以后其他人能享有白玉京的一切知识,你们就回家抱着自己的“不传之秘”故步自封去!
听明白拂雪道君话中深意的各家代表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席位上,心中泪流满面地想,拂雪道君和明尘上仙这对师徒真是难搞。明尘上仙从不与人争口舌之利,但是行事强硬且从不解释自己的言行;拂雪道君倒是好说话得很,但是这份坦荡直白有时也很伤人,大家你来我往主要就是找找借口讲讲条件,拂雪道君怎么都不挽留一下呢……!
“是极,说到底,不过是一群肉-体凡胎之辈,竟敢放话与外道相抗,实是傲慢之极。”
“巫之传承已绝,尔等……”
各方势力议论纷纷之时,一声突兀的轻笑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只听一声玩味且隐含戏弄的话语轻飘飘地响起:“我还以为没出力的人别的不说,至少应该保持安静。”
此话一出,方才出声讨论的人顿时面色铁青:“姜道君!”
“欸,叫我作甚?”姜恒常扭头望来,她明眸微睐,笑容明朗,“我说得不对吗?”
众人看着这张笑脸,就跟一拳头锤进棉花中一样,气不打一处来。
“本国既要收纳如此危险之物,自然留有后手以绝后患。”拂雪道君与明月楼主履行了承诺,宣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