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陈幺是想炫耀,每次一在人前跟陈幺亲热,陈幺就激动,他是很乐意惯着的。
但这次,他都叹气了,“不可以干坏事哦。”
再怎么样,测体温也不能给别人看啊。
不可以干坏事,这似乎是槐玉澜对他说的最重的一句话了。
这是为了岑无在凶他吗?
果然,岑无是槐老师的挚友,是不能被玷污的。
陈幺都不高兴了,但他还是没反驳槐玉澜,他窝在槐玉澜怀里,把脸都转了过去。
这回就连岑无都看出来了:“澜哥,他?”
闹脾气。
槐玉澜轻拍着陈幺的背:“岑无是我朋友,不能这么没礼貌知道吗?”
陈幺缩着没动。
岑无有时候挺傻白甜的:“澜哥,他也没干什么。”
那是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知道了得吓成个窜天猴。
槐玉澜看向岑无:“你去休息,我带他去检查。”
说起来检查,岑无又紧张了:“我看见有个东西……”
车队里的异能者不只槐玉澜,但只有槐玉澜有全感这项能力。槐玉澜在前几天才摸清,这不是全感,是精神系。
他觉醒了两项异能,也是在精神系辅佐下,他才能精准地开发他的木系变种来的藤科触手系,他转向岑无:“你说是这个吗?”
触手。
扭曲着、摇摆着,张着满是锯齿的小嘴——这就是岑无之前看到的那些恶心的玩意儿。
岑无手心都凉了,反差太大,他有瞬间的失语:“澜哥……”
连岑无都嫌弃吗?
槐玉澜注视着那些藤蔓,真是丑陋又恶心,他修长的眉目很有韵味,温和、仁雅:“嗯?”
岑无是喜欢槐玉澜的,挺拔英俊、温和谦逊,哪怕这个时候,槐玉澜还维持着荧屏上和既往的温柔,这就显得那些触手更恶心了。
他又想起三天前在月光下疯狂筑巢的玩意儿。
割裂感太强会给人带来眩晕感,他在出冷汗,嘴唇都发白,他和槐玉澜认识了十几年,就像从来不认识一样:“澜哥。”
“你。”
“你……”
越和槐玉澜相处得久,越觉得难以想象,他甚至倒退了几步,什么人才能维持着另一张脸,活了二十年。
这样的人,“你……”
疯子?
精神病?
他应该都是。
槐玉澜挡住了钻出他怀里的陈幺的眼睛:“不要看。”精神系就是念力,他用念力驱动轮椅,“不好看的。”
陈幺还是想看,他都跟它玩那么久了……槐老师的异能应该跟槐老师一样迷人才对,他执着地往下扒槐玉澜的手。
“不闹了。”
槐玉澜的掌心宽大干燥,“我带你去检查。”他说话声很温柔,很有磁性,“好好帮你测一测体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