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而去。 似乎是南侧宫门的方向。 临渊皱眉,眸色微凝。 货郎并无所觉,只是一心想做成这笔生意,仍旧是孜孜不倦地念叨着:“公子可别嫌贵,姑娘家都喜欢这个东西,您可以买个去送心上人,保准她会喜欢——” 他说至一半,人流倏然往这一涌。 货郎下意识地闪躲,再回过神来时,身前早已不见了少年的踪影。 货郎一愣,低头去看自己的挑子。 却见方才的那个磨合乐早已不知所踪,而原本放磨合乐的地方,整整齐齐地铺着十五枚铜钱。 * 少年的身法极佳,一路踏瓦前行,比需要驱散游人的银顶轩车更快赶至南侧宫门。 他未等那辆轩车到来,而是迅速验过牙牌,返回披香殿中。 此刻,辰时的更漏尚未过半。 少年握着那只磨合乐,疾步绕过照壁,往李羡鱼的寝殿中赶去。 途径偏殿时,他听见了李羡鱼的声音,步履随之一顿。 他抬眼,往声来之处望去。 秋日淡金色的日光下,怀抱白兔的少女与深青色太医服制的青年并肩走来。 “今日有劳顾大人了。”李羡鱼眉眼弯弯地与他说着话,又从竹瓷手里拿过一个小瓷碟递与他:“这是披香殿小厨房里做的白玉霜花糕,比御膳房里做的还要好吃许多。顾大人趁热尝尝。” 顾悯之却之不过,停下步履,执箸取了一块尝了,语声温和:“多谢公主。” 李羡鱼抿唇笑起来,对月见道:“快将这些都用荷叶包了,给顾大人带上。” 太医院中的太医虽多,愿意往披香殿里来的却少。 即便愿来,也是要塞许多银子,才肯略尽些心力。 可许是连着一层远亲的缘故,顾大人每次过来,都从不收她的诊金,也不肯收其余贵重物件,还为她母妃的事废了不少心力。 李羡鱼总觉得过意不去,每次顾大人过来的时候,便让小厨房里多做些点心包给他,也算是一份谢意。 月见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立时便笑着退下,很快便拿荷叶包了点心过来。 顾悯之没有推辞,只道:“这次的药方未必会比之前的稳妥。若淑妃娘娘不适,公主可随时遣人来寻微臣。” 李羡鱼连连点头,一直与月见送他到偏殿门外。 顾悯之的背影渐远。 李羡鱼这才提裙往回,略走了几步,便似想起了什么,轻声问月见:“对了,之前让你温着的点心可还留在小厨房里?” 月见点头:“公主可是饿了,奴婢这便过去拿来。” “不急着拿。”李羡鱼弯眉:“你先去将药熬上吧,我待会自己去小厨房便好。” 月见应声,带着小宫娥们往熬药去了。 李羡鱼便抱着白兔往坐楣上坐下,托腮望着远处安静的庭院,红唇渐渐抿起。 ——辰时都过了,临渊怎么还不回来。 亏她还特地给他留了点心。 再不回来,刚做好的酥饼可都不香了。 她这般想着,忍不住又试着往身后唤了声:“临渊?” 话音未落,便见玄衣少年自廊上现身。 他淡淡垂眼:“公主。” 李羡鱼讶然放下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