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叩两叩。 李羡鱼回转过身,看见羌立在窗外,隔夜色向她从容比手:“公主,臣来拿回自己索要的东西。” 李羡鱼便起身走到窗畔,将紫玉笛连同木匣一同递给他:“司正要的紫玉笛我拿到。” 她忐忑地问:“那,司正是是可以兑现自己的承诺?” 羌抬手接过木匣打开,指尖拂过上头镂刻的那行小字,低哑地笑出声来:“臣从食言。” 李羡鱼多日高悬的心终于放落。 “请公主回避。”而羌又道:“臣解毒与下毒的手法,从传人。” 李羡鱼点点头,依言避让到殿外,静静往坐楣上坐下。 今夜没有落雨。 一轮月高悬,月色如水,凉而静谧。 * 半个时辰后,槅扇重新被推开。 羌站在门内,如常向李羡鱼比手行礼:“公主,照夜清已解。” 李羡鱼杏眸亮起,提裙站起身来,匆匆入内。 她走到榻边,垂眸看临渊的伤势。 临渊小臂上的伤口已再渗血,而一旁托盘中放几块染血的布,上头的血迹也已是正常的红色。 可,少年仍未醒转。 李羡鱼愣愣,立时抬眸看羌:“司正?” 羌信手将几块沾血的布毁。 他道:“公主妨再等等。” 李羡鱼唯有在榻边坐落,轻轻垂眸。 而榻上的少年剑眉紧皱,似沉在一场深浓梦境中。 * 四面是见天日的高山密林。 他剑袖骑装,策马疾行于林中。身后住有冷箭从密林中穿出,带凌厉的破风声,险险擦过他的身畔。 他伏低身子,持马背上的长弓还击。 破空声中,有追兵坠马,被马蹄践踏,发出凄厉的惨嚎。 但更多的追兵随之涌上。 有人厉声呼喝:“留活口!若是让他活回,咱们都活成!” 语声落,箭如飞蝗而来。 他弃下长弓,改为持剑,将飞来的冷箭击落。 万箭齐发,密密如织。终有一支漏网的箭矢从刁钻之处飞出,骤然射中骏马颈侧。 骏马吃痛,纵身一跃,从两颗参天大树的缝隙里腾身而过,终是跃出这被重重埋伏的密林。 天光骤然大亮。 他看见,密林尽头,是深见底的断崖。 骏马四蹄踏空,带他一同滚落。 临渊蓦地睁眼,本能地起身伸手,紧紧握住眼前之物。 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而纤细,宛如花枝。 继而,他看见李羡鱼染胭脂色的双颊,与波光粼粼的杏花眸。 她也轻愣愣,继而那双漂亮的杏花眸里露光轻闪,殷红的唇角却轻轻抬起,唇畔梨涡浅显。 李羡鱼对他绽开笑颜:“临渊,你终于醒过来。” 临渊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形。 没有密林,没有箭雨与追兵。 他坐在一张陌生的锦榻上,伸手紧紧握李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