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一旁的李羡鱼,欲言又止。 李宴见他这般情形。也大抵明白他要么。 便对李羡鱼道:“九,太极殿中有孤守着,你回去便好。稍后若有定论,我会遣人去披香殿中通传。” 李羡鱼犹豫一下,也怕父皇醒来还要提剑杀她,便了头:“那嘉宁便回去了。” 她罢,便将药碗放下,与侍女们一同往披香殿的方向去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廊庑尽头,李宴便对陶院正道:“孤的皇妹已离开。还请院正直言不讳。” 陶院正这才将方才不好出的话一一了出来。 “这原本不是么大事。休憩几个时辰便好。可陛下这年用虎狼之药,房事又格外频繁。常常日御数女。体内积有内热,却又格外虚耗。如今气血骤然上涌,更是伤及颅脑。即便是我等及时施针,也恐怕要日才能醒转。且,即便是醒转后,恐怕也会留有余症。” 李宴皱眉:“是何余症?” 陶院正迟疑着道:“恐怕行动上,会有所不便。但究竟如何,还要待陛下彻底醒转后再论。” 李宴默了良久,终是颔首。 “此事我已知晓,你尽力医治便好。” * 李羡鱼在披香殿内等了许久。 直至临近黄昏,方有宫人过来通禀,皇帝是急火攻心,数日后便会醒转,让她不必忧心。 李羡鱼却无法将心放落。 她坐在玫瑰椅上,看着满桌的晚膳,却没有食欲。 她伸手碰了碰少年的袖缘,心绪低落:“临渊,皇叔的事,难道就这般,再无转机了吗?” 毕竟父皇因这件事勃然大怒,还因此急火攻心,病倒在龙榻。 等他醒转之后,想必会更为恼怒。 绝不会再放过皇叔。 临渊垂眼,将手中剥好的芋头放到她碗中:“臣觉得,恰好相反。” 李羡鱼闻言轻抬起羽睫,杏眸里有了亮色:“临渊,你是还有转机吗?” 她着,却又有茫然:“可是,父皇明明这样生气——” 她的话音未落,槅扇却又被人叩响。 外头传来竹瓷的声音:“公主,有东宫的长随过来,要见您。” “皇兄的长随?” 李羡鱼讶然放下筷子,应声道:“我这便过去。” 此刻天色光渐落,竹瓷便起一盏风灯,引她走到披香殿的照壁前。 一东宫的长随正在此等候。 见到李羡鱼,便向她比手行礼,正色道:“传太子谕。嘉宁公主言行有失,忤逆陛下。着罚俸三月,自今日起,禁足七日,于披香殿中静思己过!” 李羡鱼轻愣,随即明白过来。 父皇未醒,便是储君监国,代理国事。 静谧的黄昏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急促,像是整日的担忧即将有了结局。 她福身领了皇兄的谕,又抬起羽睫,心翼翼地问他:“那皇叔的事——” 长随比手:“摄政王谋逆一案查证属实。但念在年戎马功劳,功过相抵,免去一死。着废为庶人,自玉牒除。即刻前往关州,永世不得回京!” 李羡鱼杏眸亮起,忐忑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