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她也应当有自己的立场。 而不是跟随着父皇的想法头,抑或是摇头。 她轻轻松开攥着自己袖缘的指尖。 在皇帝的视线中,徐徐跪落下去。 她跪在自己的皇兄身畔,身量纤细,羽睫低垂。她的语声很轻,却不再迟疑。 她道:“嘉宁想为皇叔恳情。” 皇帝的双目骤然睁大,怒吼出声:“嘉宁!你可知道自己在么!” 李羡鱼轻轻头。 “摄政王是嘉宁的皇叔,他的亲族,也是嘉宁的亲族,嘉宁不想他们因此而死。” 皇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神情狰狞,正想她幼稚得可笑。 却又听她轻声。 “嘉宁听宫里的老嬷嬷过,大玥数十年来,送了无数公主去邻国和亲,便是为了不生战事。” “如今,嘉宁也不想因为皇叔之事,而再起刀兵。” 若是再生战事,她的皇姐,皇姑姑们落在鸾车前的眼泪,便会变得毫无意义。 皇帝的脸色铁青,像是挨了一击。 他双目赤红,高声咆哮:“你们都想忤逆朕!都想谋逆!朕要杀了你们!” 他拧身拔出一旁侍卫的长剑,高举过头顶,向他们奔来。 然还未奔出几步,鲜血如箭,蓦地从他中喷出,溅湿了明净的金阶。 皇帝还握着剑,身子却仰倒下去,被守在暗中的影卫迅速接住。 继而,殿内传来承吉撕心裂肺的嗓音:“陛下,陛下——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 整个太医院内的太医都被请来,于太极殿中为皇帝诊治。 李宴与李羡鱼则退到一旁的偏殿中,等着太医们前来回禀。 李羡鱼眼眶微红,还未全然自方才的惊吓中回神。 她低声问:“皇兄,父皇是的要杀我们吗?” 李宴默了一瞬,轻声安抚她:“等父皇醒转,便会打消这个念头。” 李羡鱼却仍是不安,她轻声问:“是嘉宁错话了吗?” 李宴叹了气。 他将博山炉中宁神的沉水香燃起,又递给她一碗压惊的汤药,眸底有淡淡的无奈之色。 “九,忠言逆耳。” “你不过是了父皇不爱听的话罢了。” 李羡鱼轻愣。 似又想起方才皇帝狂怒的模样。 像是明白了,为何数年前跪在太极殿前恳请皇帝上朝的臣子,会被拖出去庭杖了。 原来,父皇是听不得逆耳的话的。 无论是不是忠言。 她徐徐垂落眼睫,掩住眸底的难过之色,双手接过李宴递来的药碗。 腾腾的热气氤氲而上,朦胧了视线。 她正想将热气吹散,却听见垂落的锦帘轻微一响,殿外的寒气随之卷入。 李羡鱼抬首,见是太医院的陶院正步履匆匆,自外间来。 李宴也看见他,低声询问:“院正,父皇的病情如何?” 陶院正斟酌着答:“陛下的病,是急怒攻心,血气上涌所致。原本没么大碍,休憩几个时辰便好,可——” 他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