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她没有得到父皇出宫的圣旨。 要是出宫的时候被有心之看见,可是一桩不小的麻烦。 她这般想着,趿鞋站身来,走到屏风后独自更衣。 十九给她了盆清水,隔着屏风将绞好的帕递进来:“偶尔会晚。” “若是能在卯时二刻前启程,辰时二刻之前来,应当不会惊动殿内的宫。” 李檀伸手接了帕,正轻柔地净面,闻言微微一愣:“卯时二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即便是不用早膳,这时间对她而言也太过紧迫了些。 毕竟往里她光是将长发通好,绾成发髻,便要足足一刻钟的时辰。 似是察觉到她的迟疑,绣金屏风的少年让她宽心:“只要更衣洗漱便好,其余的交给臣。” 李檀半信半疑,不由得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她就着十九递来的漱具洗漱过,又尽量快地将昨便选好的那身鲜艳的织金红裙穿好,拢上与之相配的披帛。 待这一切作罢,时辰已然不早。 李檀没有多余的时辰,便唯有散着一头乌缎似的长发从屏风后步出,有些难地看向背对着屏风而立的少年。 “十九,要是我这样去见阿兕,也太失礼了些。” 十九闻言首。 他看见立在绣金屏风前的少女。 李檀尚未来得及上妆的秀脸玉瓷似的净白,双靥浅红,乌黑的长发就这般轻柔地散在腰后,如丝如缎。 少年的视线微顿。 很快,他如常对她露出笑意,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到镜台前。 “臣不会让就这样出去。” 他这般说着,便从妆奁里执一柄玉梳,替她顺如缎的长发。 李檀坐在镜台前,从海葡萄装饰的铜镜里看向他,略微有些紧张:“十九,你会梳女的发髻吗?要不,还是我来吧。” “臣没有梳过。”十九笑眼微弯,语调散漫地向她道:“是在华光殿里看着的侍女梳了两年,应当也八九不离十。” 李檀的担忧仍未消。 可时间紧迫,他也只好轻阖上眼,由着他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身后传来少年的笑音:“看看,可还算能够入眼?” 李檀试着睁开眼来。 铜镜里倒映出她如今的模样。 红裙端庄,乌黑的长发绾成精巧的流云髻。 十九还贴心地替她戴好了发簪与步摇。 李檀正想夸赞他的手艺,却又听身后的少年思量着道:“好像还缺点什么。” 话音落,他往铜镜里认真看了看,又从她的妆奁里拿一盒胭脂。 是她素里用得最多的那盒,中间都微微凹陷下去一块。 十九单手旋开,指尖轻蘸了点,均匀地染在她的唇间。 少年的指腹间带着薄茧,点在她的唇瓣上的触微妙。 李檀还来不及面热,十九便已拿布巾将指尖的残红拭去,转而俯身将她抱。 他笑着提醒:“再不走,可就要赶不上见阿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