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檀这才收住语。 她微红着脸,将指尖搭在他的臂弯上,装作没听见他的促狭。 * 京郊十里亭,衰草纵横,黄土连天。 李檀拢着披帛,安静地站在十里亭中,等待着今要京的阿兕从这必经之路上来。 而带她来的少年等在亭,正俯身给系在亭栏上的骏马喂着草料。 稍顷,他抬眼来,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官道。 “有马蹄。”他提醒李檀:“应当是的皇弟。” 李檀闻言,便提裙走到亭畔,微微垫足往眺望。 随着马蹄夺夺响。 一骑自官道尽头疾驰而来。 李檀旋即认出马上正是阔别两年的李羿。 她向他招手,在十里亭前唤他的小字:“阿兕!” 策马而来的少年猛地一愣。 他本能地勒住缰绳,在十里亭前翻身下马,震惊地看着李檀:“皇姐,你怎么来了?” 按理说,他的皇姐应当在华光殿内养病才对。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皇姐苍白又病弱,终里郁郁寡欢,单薄得像是宫里的瓷器。 眼前的少女穿着鲜艳的红裙,站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旁,言笑晏晏,手腕间系着的银铃在春风里清脆作响。 变化大得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李檀对上他的视线,莞尔抬手,拢了拢耳畔被吹的碎发:“之前因病都没能来接你。今恰好是个晴,便想着偷偷出来,迎你京。” 她说着,也将视线落在李羿的身上。 两年未见,如今李羿已经元服。 他像模像样穿着剑袖骑装,跨着乌黑的骏马,手里提着威风的长戟,已初显少年郎鲜衣怒马的模样。 连带着性情也因两年的军中历练而变得沉稳许多,不似当初的那般莽撞暴躁。 “皇姐的身看来好了许多,是太医院里的药奏效了吗?” 李羿将长戟搁在马背,问李檀这两年里的近况。 久别重逢的喜悦过后,他又将视线落在李檀身旁的少年身上,双眉皱。 “皇姐,他是谁?” “他叫十九,是我的影卫。”李檀弯眸替十九说话:“这些年都是十九在替我开方熬药。我能来见你,也要多亏了十九。” 十九偏首看她,唇畔同样带笑:“臣分内之责。” 李羿的视线在他们俩之间徘徊,眼里有疑惑之色一闪而过。 这般年纪的少年还未彻底开窍。 他隐约觉得有点古怪,又说不出来古怪在哪。 最后他也只好对十九点头道:“多谢你。” 十九并不在意他的道谢,依旧是那句话:“臣分内之责。” 李羿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便牵马与李檀一同走进城门。 因李檀是私自离宫,自然不能与他一样光明正大地从北侧宫门去。 故而十九在市井间还了赁来的马,便带着李檀先行到华光殿中。 半个时辰后,李羿随之而至。 李檀也像是曾经无数次地招待他那样,在花厅里设了小宴,让小厨房里做了一桌他素里喜欢吃的点心,与他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