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这两年里发的事。 她与十九之前的事自然不能宣之于口。 若撇开十九,华光殿里的又是这般千篇一律,好像并无什么可说。 李檀便选择听阿兕来说。 她捧着手里的热茶,听他神采奕奕地说行军时的趣事,大江南北间的景象。 像是她也曾离开这方窄小的天地,骑着骏马,到锦绣山水间去。 是她想,若是能够选择。 她大抵会想去看看十九的故乡。 李檀片刻的离神被坐在她对侧的李羿敏锐地捕捉到。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不放心地唤她:“皇姐?” 李檀过神来。 她抿唇轻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你讲得太好,连我都有些神往。” 李羿忧心是她的身体支撑不住,立即身告辞:“皇姐早些休息,阿兕改再来。” 李檀轻应了,想亲自送他到照壁前。 李羿坚决不肯,李檀也唯有让绿萝代送他离开,自己则顺着抄手游廊到寝殿,想在午膳前略微补眠。 寝殿的槅扇一启又一掩,李檀还未站定,在此等她的少年便从梁上下来。 他道:“的皇弟走了?” 李檀点头,走到镜台前,将鬓间的发饰取下:“阿兕已经元服,不能在宫中过夜。” 她语轻快:“不过他说,改再来看我。” 十九也走过来,替她卸着发上的钗饰,语调慵懒地问她:“原本臣与约好,要去御马场里看红豆,若是不得空,臣明便不早了。” 红豆是李檀私底下给御马场里那匹枣红色骏马的名字。 她十分喜欢这匹性情温顺的骏马。 因而听十九这样一说,李檀便也斟酌着道:“阿兕刚京城,应当有不少事务要处理。明应当是来不了华光殿。” 她说到这,便笑着下了结论:“这样吧,我们明还是照例去御马场。就是走的时候得和绿萝她们知会一,这样若是阿兕来了,她们也好过来传话。” 十九答应了,将她换下的首饰放进妆奁里归置好。 李檀轻拢了拢垂落的长发,转身欲往红帐后去。 还未抬步,十九便已轻握住她的手臂。 李檀转过身来,好奇问道:“十九,还有什么事吗?” 她伸手去碰自己的长发:“是我忘记卸什么首饰吗?” 十九低头轻轻笑了。 他趁着李檀茫然的时候俯下身来,熟稔地吻上她的唇瓣,将她唇间还未擦拭的海棠红唇脂吃掉。 清甜微涩的味道在唇齿间漫开。 少年对她露出个笑容,松开她的手臂:“好了。” “去就寝吧。午膳送来的时候,臣一定唤身。” 李檀脸颊红透。 在腕间银铃清脆的响里,她红着脸背转过身去。 到低垂的红帐。 * 是夜,明月高悬,星河漫天。 翌亦如他们所愿,是个万里无云的晴。 李檀难得地早早身,跟着十九去了御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