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是几名大理寺衙吏。
“你们来拿人?”元捴皱了皱眉,有些傲慢,道:“凶徒还未找到,需再等等。”
大理寺衙吏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元户曹,小人们要拿的人犯,已经找到了。”
“何意?”
元捴还在发问,他们却突然扑上,将他死死摁住。
“带走。”
“你等何为?”元捴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喝骂不已,“可知我是谁?!”
“京兆府的人停下!知道这是谁的产业你们就敢搜?全押到宣阳坊去赔罪!”
“我问你们话!”元捴暴怒,叱骂道:“敢动我,你们的脸我都记住了,一个个都别想跑。”
此时大理寺衙吏还很客气,有人行礼道:“元户曹见谅,小人们奉命行事。”
元捴见此姿态,愈发张狂,喝道:“我是右相女婿,我知道你们是谁指使,都给我等着!”
大理寺狱,刑房昏暗,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元捴还是初次落狱,难免心中惶恐,愈发慌了神。
他唯有不停大喊着自己唯一的倚仗。
“放我出去!我是右相女婿!”
喊是有用的,不多时,确实有几名官员步入刑房,依官袍颜色站定。
元捴见多识广,其中许多人他都认得。
大理寺少卿杨少璹、御史中丞王鉷、刑部郎中徐浩,另外还有几个小官,大理评事邓景山、御史罗希奭…
“王中丞,是我啊。”元捴讨好地赔笑道:“是否出了误会?”
王鉷没理他,脸色阴沉,缓缓在黑暗中坐下,唯有红色官袍若隐若现。
见状,刑部郎中徐浩当仁不让地站出来。
徐浩是张九龄的外甥,此前还因张九龄的神道碑文一事被牵扯进郑虔案中。如今能官复原职,重新负责刑部案件,此案的风向已不言自明。
“元捴,你是右相女婿?”
“你既知道,还不放了我?”
徐浩脸一板,叱道:“三司审案,你的罪不小,放老实点!你欲强夺澄心书铺,证据确凿,是否供认?!”
这种问话方式让元捴不敢狡辩,他干脆不答。
“你得知纸价愈贵,而朝廷官文用纸开销甚巨,以此事谋私,是否供认?”
忽然,徐浩在元捴耳边道:“看到了吗?王中丞保不了你。只半日工夫,你已被查得一清二楚。圣人雷霆之怒,犹敢顽抗,岂不怕大祸临头?”
元捴一愣,见王鉷已走出了刑房。
他的眼神终于惊恐起来。
王鉷其实是看到刑房外有心腹吏员探头,遂起身走了出去,转过回廊到了无人处。
“中丞,右相府李十郎传话给你,若元捴保不了,还请尽快定罪,莫使火势烧到了旁人。”
“你回复十郎,我尽力而为。”王鉷问道:“为何不是右相吩咐?”
“右相还未回府,似乎出了宫就去了台省,一直未有吩咐。”
王鉷神色一动,有了猜测,圣人想看清真相,不让右相操纵此案了。
他使人唤了罗希奭过来,低声吩咐起来。
“一会由你来刑讯,把握住用刑的分寸,让此案到元捴为止。”
“我用刑的本事,中丞可放心。”
罗希奭心想元捴不会马上交代,待徐浩问不出话来,自己马上接手,一定弄死元捴。
然后,他才步入刑部,竟是听到了元捴在招供的声音。
“我,我知道朝廷将购公文纸,用京兆府的租庸调收购了长安所有藤料,藤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