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子已在做准备。
圣人亲自排练的梨园子弟们在戏台的东面,搭着帷幔,不让人看到妆扮。
“腾空子怎还不来?
偶尔有乐师调试琴弦,拨动出极为动听的曲乐,引得薛园戏班这边大家纷纷紧张。
“定是去看薛郎游街了,状元郎呢。”范女低声道:“那般相貌年岁高中状元,想想也教人荡漾。”
念奴小声提醒道:“还得御前献唱,莫只想着这些了。”
“喏,崔小娘子。但你却要想着这些,这戏才唱得好呢。”
远处传来了呼喊薛白名字的声音。
念奴抬起头看了看,想到在紫云楼上即能看到杏园,不由好奇,提着裙摆,踩着楼梯上去。
楼梯很长,登上楼,只见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宫娥们如同忙碌的蜜蜂,正在不停地来回穿梭,满眼都是鲜艳的彩裙与白晳的肌肤,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大胆!谁让你跑上来的!”有宦官注意到念奴,当即叱了一声。
念奴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应道:“奴家知罪,这就下去。”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另一边的楼梯上,恰有一妇人听得动静过来了。
“何事?”
念奴偷偷抬眼瞥去,恰与这妇人对视了一眼,对方真是好美貌,身材窈窕,不施粉黛,一双美目顾盼生辉,似觉她有趣,眼中浮起了风流笑意。
她知道这是谁了,一定就是与薛郎交好的那位虢国夫人了。
“这般漂亮一个小娘子,你叱骂她做甚,吓到她了。”
杨玉瑶挥退了那宦官,俯下身,轻轻捏着念奴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看了一会,笑道:“我知道你是谁,可是薛郎的莺莺?
“奴家…
“真美,娇滴滴的,我见了都心疼。起来吧,跑到这楼上来,莫非想看看杏园。”
念奴好生惊讶,问道:“虢国夫人怎知奴家在想什么?
“我也是你这般过来的,怪可怜的,小小年纪最是爱热闹,不能过去看状元,得在这演练。来吧,我领你去看看。”
“奴家不敢。”
念奴还在胆怯,杨玉瑶却已拉过她的小手,轻轻抚了两下以示安抚。
“别怕,你是薛郎的人,便是我的人,”
“喏。
念奴感到她的手滑滑的,鼻间还能闻到她的香气,觉得虢国夫人待自己真好。
不曾想,却是被带到了贵妃的梳妆处。
念奴一见到杨玉环就看呆了,心想这般绝色的大美人,难怪圣人要抢呢。
“哪来的小娘子,真漂亮。”
“薛白的崔莺莺,我带她来看看状元的风采。”
“角选得真好。
杨玉环正坐在窗边看着杏园,由着张云容为她梳头发,眼神显得很是雀跃,根本不在意念奴忘了行礼之事,招手道:“你快来,可有趣了。
杨玉瑶到窗边看着,讶道:“打起来了?怎的回事?”
“你说是怎回事,争状元郎为夫婿呢。”
“喊。”杨玉瑶不由笑了笑,道:“一群粗蠢丫头,也想碰我的“义弟’。”
往日她倒也还顾得上遮掩与薛白的交情,如今见了这场面,实在忍不住得意,神态语气便有了不同。
杨玉环有心逗她,问道:“往日都是我们的义弟,今怎又成了你一人的?
想到那些小娘子争抢的状元郎今夜还不是得替她卖力,眼中神彩愈发不同,耳朵都有些发热。
此时目光望去,薛白骑马而来,万众瞩目,风采无双,杨玉瑶也是目眩神迷,再“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