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李腾空那纤细、脆弱之感,更有韵味。
衣裳前日还稍微改了一下,因此今日杨玉环特意站起身来,转了一圈。
“美吗?
“头饰如何?
头饰也是薛白设计的,参考的是婺剧里的造型,如花蕊形状的花钿也是此前少见的装束,让人眼前一亮。
“问你话,头饰如何?不好吗?
薛白正在想,沉吟道:“鬓角还可以稍作调整。”
他抬起手,想给杨玉环拨弄一下鬓角,很快便意识到不妥,停了下来。
彼此虽是义姐弟,这动作确实太过逾矩了。
“咳咳。”
薛白停下动作有几息工夫之后,谢阿蛮连忙上前,站在他面前,屏息,让他调整她的鬓角。
“有水吗?
遂有宫娥递上一水杯,薛白手指沾了些水,将谢阿蛮鬓边的头发稍稍打了点卷。
杨玉环一看,不由眼前一亮,惊喜道:“这样好看,有青蛇的妩媚感。”
谢阿蛮正觉脸上湿湿的,恼他将她的妆面弄花了,听得这样的称赞,又是好奇又是喜滋滋。
添了这一点细节,她们对着铜镜看了,愈发满意。
“没白收这个义弟,真是有两下子。”杨玉环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末了打量薛白一眼,“是个懂美人的。
她自称一声“美人”都算是太过谦虚了。
之后无非是排演,薛白领着三份俸禄,却每次都躲在帷幕后悄悄打盹,旁人只当他在沉思。
这日却被杨玉环逮到了。
“好你个薛白,我唱得不好吗?你看得睡着了。”
“回贵妃…
“叫阿姐’,养不熟的白眼狼。”
杨玉环心情好,抬手虚指了他一下,颇显亲昵。
“我在想,芙蓉池水景如画,若添一折白蛇与青蛇赤足戏水的情薛白话音未了,杨玉环掩着笑意,两步上前,裙下绣鞋一抬,轻轻踩了他一脚,教训了一句。
“谁与你胡闹?尽想些有的没的,讨打。”
说罢,趁一群宫娥还没来得及跟上戏台,她自转身走了。谢阿蛮则不甘示弱地瞪了薛白一眼,表示不会戏水给他看。
“贵妃赐下点心果子,再用心排两遍,马上可是七夕御前献演了。
说到果子,今年的荔枝也到了。
“咚、咚!”
鼓声忽然响起。
驻守在骊山西面的一名执戟郎站上一块大石,向西面望去。
他名叫刘展,身材高大,面带威仪,若非看他官阶,旁人只怕要以为他是中郎将。
此时极目所见,能看到华清宫外权贵别业相连,与渭水畔的昭应城对应…官道上尘烟滚滚,有一队快马正在疾奔而来。
而华清宫中,一道道宫门被依次打开,宫人们忙碌着奔向内殿,无比繁忙。
刘展知道那是皇帝为了讨好妃子,特意派人从五千里路途之外运送来了新鲜的荔枝。
观戏
他遂微微冷笑,在心里骂了一句。
“昏君。”
刘展知道,待到七月七,昏君将会在入夜后到内宫墙外的芙蓉池戏台观戏…
七月七,五行居木,冲马煞南。壬不汲水更难提防,子不问卜自惹祸殃。
驻跸于华清宫,李隆基也不必过问朝中的勾心斗角,乐得自在,夜夜笙歌,日高不起。今日又是到午后才起。
榻上残留着些汗味,有些奇异,昨夜侍寝的美人已经离开了。
他倚坐了一会,吃了宫娥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