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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薛白欺负,反过来却要助薛白迁官,这无非因为薛白是贵妃义弟,不好对付。但倘若有机会除掉薛白,自是比忍气吞声要畅快得多。
“吴将军可不敢乱说。”
吴怀实遂将袖子里的帕子递过去,低声道:“范美人在承香殿等他,你也知我与他素有交情,今日便帮他一把。”
“好。”姚思艺接过帕子,道:“此事当可行?”
“可行。”吴怀实道:“你若送他过去了,派人与我说声,我来办,有几个知情者还得封口。”
“懂的。”
“他人呢?”吴怀实又问了一句。
姚思艺原本不想把薛白的下落告诉他,此时则犹豫起来。
“怎么?他已出宫了?”吴怀实道,“那此事便罢了,你当我没说过。”
“倒也不是。”姚思艺考虑了片刻,做好决择,道:“方才又被他威胁了,让他随着和政郡主去了掖庭宫。”
“什么?”
“和政郡主早些年便央我放她去见韦氏,我不愿得罪她。”姚思艺道:“今日又被薛白撞见此事,不知为何,他非要跟过去。”
“你也不怕栽在他手上。”吴怀实道:“他为何跟过去?万一他与和政郡主私通了,你担得起吗?”
姚思艺苦笑,道:“两人要一起到掖庭那等荒凉之处,本就是为了私通,我若拦着,得罪得起吗?眼下我也后悔,若早些拿到这帕子,自是不会被他拿捏着。”
“有何好后悔的?你还是只需要派人把薛白领到承香殿。”
“可他若是将我供出来…”
“到时你先实话实说了,他以进食之事威胁你,先逼你放他与和政郡主入掖庭,你忠于圣人,先去告状。但没想到,他还逼你手下宦官领他去承香殿,那时你已在咸池殿,不知此事。”
“这般一来,我还是有罪责。”
吴怀实道:“自己想想,圣人在意你在水陆珍馐上贪墨了多少?没了薛白,谁还咬着你不放?”
“那便依吴将军。”姚思艺赔笑道:“那吴将军务必在圣人面前帮我美言。”
“放心。”
吴怀实说罢,自先回了咸池殿。
姚思艺则招过一名心腹,低声叮嘱道:“一会薛白出来,你领他到承香殿。”
“阿爷放心,儿子晓得。”
“只说绕回咸池殿,莫让他知道是去哪。”
“喏。”
吩咐完,姚思艺回到阙楼,拿起薛白留下的官袍,把手帕放进了袖袋当中。
掖庭宫。
李月菟快步走着,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一身宦官打扮的薛白。
待到无人处,她不由停下脚步,问道:“你是故意的?”
“是。”
“为何要跟着我?”李月菟道:“你是想拿我的错处,陷害我阿爷吗?”
“懒得这么做。”薛白道:“陷害你阿爷简单,除掉他却难。”
“那是为何?”
薛白不答。
李月菟想了想,低声问道:“你喜欢我?”
她倒与李腾空是全然不同的性情,说话间还上前一步,道:“因为我这身份,你喜欢我却不想娶我?可我想嫁你,却未必是喜欢你。”
薛白斟酌着,沉吟道:“我与你不会有男女之情,也不能有。”
“为何?”
“因为我是有妇之夫。”
说到颜嫣,李月菟不由道:“你是听三娘说的?我偶尔会来掖庭见我养母。”
“是。”薛白终于肯回答她,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