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
“嘭!”
这一拳打断了杨齐宣的鼻梁。
“别打了!”
周遭官吏见了,连忙扑上前劝架,努力拉开薛白。
薛白不愧是刚从南诏战场上回来的,任他们拉扯,犹岿然不动,继续挥拳,几拳下来,将杨齐宣打得鼻青脸肿。
显出了在南诏时都没有的大将之姿。
杨齐宣双眼发肿,连路都看不清,连爬带滚,好不容易脱离了薛白 的攻击范围,吐了几口血,带着把断牙吐了出来。
他正呻吟着,却听薛白叱了一句。
“咽回去!”
旁人刚听,还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再一看地上的断牙,才知是要杨齐宣打落了牙往肚里咽。
“薛白!你不要欺人太甚!”杨齐宣大喊道:“我官位比你高,你殴打上官,该流二千里!”
“我为大唐社稷征战在外,你竟妄想欺我的女人。今日你不把这几颗牙咽下去,我绝不放过你。”
杨齐宣只觉从未有过如此屈辱,怒吼道:“你与弘农杨氏为敌,你死定了!”
弘农杨氏的威风初显,忽有人大喝了一句。
“做什么?!”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是陈希烈从衙署大门处迈步而来,一派凛然之色。
杨齐宣连忙跑了两步,嚷道:“左相,薛白动我!殴官是大罪,请左相为我作主。”
陈希烈环顾一看,立即就看清发生了什么,但竟是叱道:“住口!”
杨齐宣一愣,道:“左相?薛白打人啊!”
“献俘的队伍已至城外,这等时候,你等还要闹事?!”陈希烈脸色肃然,喝道:“都收了,到此为止!”
杨齐宣瞪大了眼,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白白打了。
然而,陈希烈已不再看他,转身赶向薛白,催促道:“你还在这做甚?赶紧出城去,献俘才是大事。”
“这就去。”
薛白应了,竟还不马上走,反而看向杨齐宣,抬手,指了指地上那几个颗牙。
他不发一言,但举手投足间极具威慑。
杨齐宣竟是被这个小动作吓到,心底发虚。
薛白记得今日该出城接献俘的队伍。他是故意在这种时候打杨齐宣一顿,反正他是征南诏的功臣,此时绝无人敢处罚他。
如此行径,属实算是恃功而骄了。薛白却以此自豪,认为自己终于有了资格犯与王忠嗣一样的错误。
总之,这一顿拳脚,他把事情定性了下来,是儿女情长、争风吃醋,可以降低李隆基的警惕,容他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把矛头直指安禄山…
出了皇城,只见朱雀大街两侧站满了百姓,都在等着看献俘。
而在长安城外,袁思艺已带着大量的官员在列队迎接,场面极为盛大。
今年上元节李隆基没能与民同乐,终究在今日还是做到了。
薛白见了,不由心想,朝廷给足了南征的功臣们荣耀,但却不在意来的是不是真正的功臣。
如今王忠嗣还在梁州养病,薛白路过梁州时与他见了一面,确是病得不能行路。
可在朝中众人看来,都不信王忠嗣是真病,只觉得他恃功而骄吧。
薛白赶到献俘的队伍面前,只见鲜于仲通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耀武扬威地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前。
在南诏时都没见他有这般英武过。
“薛郎,过来。”鲜于仲通也看到薛白了,招手道:“你就排在我身后。”
薛白却实在懒得过去,这一战真正有战者,如王忠嗣、王天运、李晟、曲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