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有人看到,天长节那天夜里,李琮与薛白有过秘谈。更重要的是,李琮似乎已经招供了。”
“真的?”
“消息还不确切,我会继续打听。”
李亨欣慰不已,握住张汀的手,柔声道:“汀娘,多亏了有你。”
张汀不吃这一套,脑子里想的是如今李俶这个长子落了最大的罪,那东宫只有她的儿子是嫡子了。
说着话,有宦官往这边走来。
张汀回过头,道:“让我们再多聊一会,我会重重赏你。”
“是,还请两位回十王宅聊,可慢慢聊。”
“何意?”李亨目露惊喜,他听那宦官的语气,像是要把他放出鹰狗坊。
接着,他才留意到对方的称呼,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且回府等候旨意,到时便知。”
李亨、张汀脸色顿时苍白,若说他们此前只想保住性命,待真正得知储位不保,还是感到一阵巨大的失望。
然而,一切也由不得他们的意愿,那宦官招了招手,一队人便冷着脸上前要带他们出宫,而刚刚摆在桌案上的膳食则被无情地留在了鹰狗坊。
他们没有再被送回少阳院,少阳指东方,象征的是东宫,李亨已没有资格住在那里,他们被送回了十王宅。宅院外守卫重重,宅院内仆婢都已经换了人,幽禁之意十分明显了。
之后,那些宦官又让李亨沐浴更衣,等候宫中旨意。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终于,高力士捧着圣旨来了。
“储副者,天下之公器,若失其宜,海内失望,非社稷之福…太原牧、庆王李琮,朕之长子,当践副君…”
李亨脑子里一团大乱,呆立在那不知所措。
直到高力士走到他面前,把那圣旨递在他手里,叹道:“忠王,接旨吧。”
“孩儿领旨。”
“还未谢恩。”高力士再次提醒道:“圣人准了你的请求,又复封忠王,岂能不谢恩?”
“孩儿谢恩。”
高力士无话可说,无力地点了点头,转头就要走。
“阿翁。”李亨忽然唤住了他,道:“那件事,你也知道的吧?”
“忠王说的是哪件事?”
“薛白之所以如此行事,难道真是二兄…”
高力士以眼神止住了李亨的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与李亨走到无人处说话。
“那传闻已被证实是假的了,忠王如何又提起?”
“有此怀疑者不在少数。”李亨道,“薛白若就是与长兄共谋害我,阿翁真没猜测过这个可能?否则为何这次不出手帮我。”
高力士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你这般想的,所以才丢了储君之位啊。”
“何意?”
“这世道,看人总是先看身世。因薛白来历不明、官奴出身,世人往往对他有所偏见。前些年,李林甫便常常在圣人面前状告薛白,可最后,那些罪状总能被证明是假的。”
高力士不急着回答李亨的问题,反而这般慢吞吞地说着看似无关紧要之事。
之后,他才道:“忠王总说旁人谋害你,可圣人一查,旁人所检举的皆是忠王所所作所为;忠王总说旁人居心叵测,可圣人一查,旁人每每是清白的,要圣人如何看?”
李亨依旧不明白,追问道:“何意?长兄与薛白密谋,这不是众所皆知之事吗?阿翁此前还告诉汀娘,在天长节当夜,他们还秘谈过一场。”
高力士摇头,语露失望,道:“忠王竟还敢提此事,你这般做救不了自己,只会让圣人更加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