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为敌的骄傲豪情。
“那里有人!”
“拿下她!”
一队骑士径直奔向她,流水一般地由横列而转为纵队,扬起了手中的兵器。
下一刻,异变突起。
“轰!”
小桥轰然炸开,桥上的两名骑兵在一瞬间连人带马被炸为碎片,而已经冲过桥的骑兵中也有两人被高高掀起,摔在地上,成了两瓣。
方才还一往无前的热闹攻势顿时停了下来,众人都惊呆了,盯着地上的半截尸体发呆。
“啖狗肠。”
孔让好不容易安抚住受惊了的战马,回过神来先骂一句粗话发泻心中的恐惧,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全是被冷汗浸的。
他是第二支要冲过小桥的队伍,离那被掀飞的人只有十余步远,清楚地看到那披甲的身体是怎么被撕碎。盔甲的碎甲还弹伤了他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士卒,那士卒鼻子被削掉了半截,惨叫不已,触目惊心。
“这就是那天雷地火?”
孔让的将军卢子期就是被炸死的,他当时很幸运没被调到真定城,还认为在场同袍的描述太过夸张。今日亲眼所见,心里已打了退堂鼓。
怪不得所有人都重视薛白,这样的人物,岂是自己一个普通小卒能拿下的?
“河里有人!”
忽有人喊了一句,众人定神一看,果然有人正在下方的河滩边奔跑。
“快,射杀他!”
箭矢遂“嗖嗖”地向河滩落去。
孔让也射了一支箭,可他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手抖得不成样子,箭矢最后直接飘进了河里。
他没有说,可事实上,他未战已先怯了三分。
原本以为只要冲进村子里拿人,很简单的一件事,可现在,叛军必须隔着河重新整备,再搭一座桥。
架在火堆上的兔子一点点被烤焦了,皮肉由金黄渐渐变成了焦黑,最后,连骨头都被烧成碳。
柴也烧完了,火熄了下去。
孔让饿得前胸贴后背,本以为今夜只需要包围村子、防止薛白逃窜就好,但在入夜之后,田庭琳亲自赶到了。
校尉们连忙迎上,面带羞愧。
“怎么回事?”田庭琳脸色难看,“大军五更就要拔营,将军还在等消息!”
他往日都是称田承嗣为“阿兄”,此时称作“将军”显得郑重不少,该是出发前被田承嗣重重训斥了一顿。
“又遇天雷地火了,村前村后都有,死了六人、伤了三十余人,伤亡是小事,怕还有雷,夜色里贸然行事,让薛白趁乱逃了反而不好。”
“我不听解释!”田庭琳喝道:“大军日夜六十里至此,因为一只老鼠还要耽搁几日?!”
他很严厉,且另外还带了两百人,当即命令这两百人拉开包围,其余人进村擒杀薛白。
更多的火把被点燃,火光又更亮了些。
“过桥。”
孔让一手执着火把,一手执着缰绳,看向前方那才搭好的桥,心有余悸,转头看了眼,喝道:“庞小二,你先过!”
“喏。”
庞小二也怕被炸碎,脸色煞白地领了命令,踢了踢马腹,驱马向前,但那战马也因巨响受了惊,闻到那刺鼻的硝味,不肯上前。
“小畜生,走。”
庞小二只好下了马,拉着它过桥。这次没有遇到爆炸,他到了对岸,往前走了十余步,见到前方趴着几具尸体,这是他的队正孔让带人杀的。
“一间间搜!”孔让走在后方,催促道。
这村子算是大的,屋舍都是用黄土砌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