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府君的,请府君想想那娇艳的杨贵妃。”
“哈?”
安禄山乐了一声,答应再等十天。可等他们退了出去,他依旧觉得不安。
过了一会,安庆绪也到了。见到儿子,安禄山的脸色反而阴沉了下来,命人将一封书信递给安庆绪。
那是独孤问俗写给张献诚的信。
张献诚是张守珪的儿子,张守珪则是安禄山的老上司、义父,可见张献诚在叛军中的地位,其人如今任檀州刺史,留在范阳的后方。
信上的内容,则是独孤问俗劝张献诚归降朝廷,大部分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术。但其中有一句,称安禄山身边有极亲密之人已答应杀安禄山以平息叛乱。
看到这里,安庆绪惊得瞳孔一震,吓得抬起头,道:“阿爷,我…”
安禄山眯着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儿子的表情。
他每到长安都会在圣人面前跳着胡旋舞,消除圣人的戒心,这反而让他也变得多疑起来。他是擅于掩藏心迹的高手,也是最疑神疑鬼的猜忌者。
“伱觉得会是谁?”他问道。
安庆绪恐惧不已,道:“阿爷身边…都是可信赖之人,这只怕是他们的反间之计啊!”
此时,安禄山脸上竟透出了圣人的威严。
“想必是薛白的诡计,他就是这般策反了独孤问俗、李史鱼。”安庆绪咽了口水,补充道:“阿爷若是信他,才是真的中计了。”
提到薛白,安禄山心里的不安感更浓了,遂问道:“偃师县拿下来了?”
“是,攻下了。”
“可有异常?”
安庆绪迟滞了一会,道:“没甚异常,就是…城内官民得知消息,都逃了。”
“逃了?能逃到哪去?”
“逃到各地的都有,洛阳、南阳,还有一些人逃到了首阳山。”安庆绪道:“阿爷这般问,是因为高尚?他很在意偃师县。”
安禄山胖手一挥,挥退了安庆绪,想要独自待一会儿。
他没有告诉别人他在想什么。
前几日发生了…一件小事,那是在叛军攻下荥阳之后,荥阳太守崔无诐自刎于破城之战,但战前还派遣了一支兵马守在汜水关,由将领荔非守瑜统领。叛军继续攻破汜水关,进入罂子谷,荔非守瑜竟还在率残部抵抗,其人确实也是少见的勇猛、且箭术高超,在关城失守之后还杀了叛军数百人。
当时安禄山的战车还未进罂子谷,正在观望地势,忽然“嗖”的一声,利箭就钉在了他的战车上,箭支摇动,嗡嗡作响。他当即大怒,下令一定要擒下荔非守瑜,将其千刀万剐,结果,荔非守瑜竟是投入黄河自尽了。
这一战看似平顺,却在安禄山心里埋下了不小的阴影,他甚至没敢从罂子谷通过,而是往南边绕了一段路。
再加上张献诚的来信,以及高尚对偃师县的在意,他有些担心偃师县、首阳山会是下一个罂子谷,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不怕。”安禄山喃喃自语着自我劝慰,“小舅舅你在想什么我全都猜到了,不怕,我绕过去就好。”
之后,他不安地扭了扭身体,带着疑惑的语气,诚惶诚恐地问道:“可是圣人啊,你到底在想什么,胡儿可都攻到洛阳了。”
长安,兴庆宫。
杨国忠诚惶诚恐地步入勤政务本楼的大殿,感受着其中肃杀的气氛,小心翼翼地行了礼,不敢去看李隆基那威严的脸。
安禄山叛乱的消息是在叛乱发生后的第七或第八天传到长安的,至今正好过了一个月。
这一個月内,李隆基先是不信,认为是讨厌安禄山的人,比如杨国忠在编造谎言。等到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