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条来要债了。”
“招待费?”
嗯呢!
“多少钱呀?”
“我问了一下,从几千到七八万不等。拢共有个三四十家。只这些加起来有个八十多万吧。”顾晨站在外面,小声跟桐桐说:“这些人现在不走,卷着铺盖要住在咱们厂门口。”
桐桐:“……”这样,“你先挂了,我给宋杰打个电话。”
宋杰正在开会,面对领导,他扬起手机:“小林总的电话,我得接。”
领导说,“拄着拐,去哪接呀,就在这里接吧。”
宋杰很光棍,直接点开免提:“小林总,我在开会……”
“我知道你在开会!但你们在外面招待欠下的债,人家债主现在就堵在我门口。麻烦你叫人去处理一下,能解决吧。”
会议室一片安静,只有桐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宋杰看着领导,再看看几位副厂长,最后看向站在门口的厂办主任刘冠军,“这样,我叫刘主任去处理一下。”
刘冠军可拿不下这个活,而且,这个事之前处理过的,他直接就说了:“那些债我们没法清理!那个印章不是我们厂的……一个厂合法的印章只有一个!”
意思是,白条上面没有糖厂大印的,都不认。
桐桐都给气笑了:“刘主任,人可以赖皮,但不能无赖。谁不知道你们厂大大小小的印章加起来四百多个。”
“那谁吃的,他们当时赊欠给谁的,叫他们找谁去呀!”刘冠军还委屈呢:“是我负责的,属于厂里的公务招待,可都没有债务!别管谁拿了什么印章,他们都敢赊账,成了这样怪谁?谁骗了他们,他们报警去呀。”
“那就是说,有人伪造公章,是这个意思吧?”
刘冠军:“……”也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没有一个是正规的!要么,报警抓骗子;要么,找他们赊账的那个人。这样的债务,双方都有责任!但这里面没有糖厂什么事。”
桐桐:“……”都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可现在呢?和尚跑了,庙塌了,啥也没了。反正是事情没法处理了,就都开始胡说八道,胡搅蛮缠了。
她干脆直接说了:“如果你们没人来处理,那我们就报警了!按照你们的说法,那些要债的人都是被骗子骗了!骗子诈骗,数额巨大,是这么回事吧!这个案情重大,直接报警,通过正规渠道找骗子得了!我总不能叫人堵着我的门吧。”
刘冠军都快哭了:“小林总,真的!这种账目我们糖厂是没留底子的!查都没法查呀!怎么认这个账?”
“那你看……是你报警,还是我报警比较好!”
宋杰只能道:“这样,我先叫刘主任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有必要报警的话,我们报警,不劳动小林总了。”
桐桐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林守道给自家姑娘夹菜:“现在干啥都是账难!就是搞个门窗改造的,但凡接的是单位的大单,那基本就要不下钱了。咱们店这边,宁肯不做有些人的生意,都不敢赊账。往往就是一赊账就成了死账。”
四爷看桐桐,“糖厂还有两个下游厂子,一个印刷厂,一个造纸厂。”
“这俩厂子不值那个价!而且,他们把厂子抵给银行,做了贷款了!欠银行那么多,银行不可能放手的。”
“但放在银行手里,依旧是死产!除了地皮能值几个钱之外,一分钱也不值。”四爷看她,“只能几方坐下来,再跟银行谈,把这一块给盘活了……”
桐桐叹气,“酒厂需要包装,做成酒厂的下游产业?”
嗯!
“这些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