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只是心里的执念还在告诉他,去论如何他应该去找平安问一问。
想问问他为何不遵守约定,想问问他是不是后悔说娶他了,想问问他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是抵不住他的诱惑才跟他虚以委蛇。
无论那种,他都接受。
因为是他鲁莽到没有清楚他的身份而去勾引的他,是他贱,是他的错,他都认。
沈暮紧咬着唇,硬生生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些日子他哭得已经够多了,他不要也不想再落泪了。
眼泪在眼眶里迟迟不落下,咬破嘴唇的鲜血却一滴一滴溢出,落在缟素上,犹如一滴又一滴血泪,如诉如泣。
秦毅刚强撑着身子走过闹市,脸色蓦然一白,险些从马背上翻落下来,幸好身后有属下及时接住:“将军……”
秦毅嘴角溢出些鲜血来,苍白着面无血色的脸朝属下说道:“派个人去告知将军府,十年养育之恩以还,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欠。”
属下拿着丝帕不停地给秦毅擦拭口角上的鲜血,哭到:“可是将军不回府,去哪儿养伤啊。”
“去军营吧,”秦毅用手背胡乱摸了摸血迹,又问道,“我让你们去找的人找到没。”
“还没有。”
“加大力度找。”秦毅无力地闭上了眼,慕慕你在哪儿啊,再找不到你,我……快撑不住了。
知道秦毅的身份后,沈暮心里反而安定了些,他强撑着处理完沈朝的丧事,收拾利落后,深呼吸一口,带着沈溪去往将军府,不管秦毅如何作答,他只求一个结果,不管这个结果是好是坏,只要平安说清楚,他便再不纠缠。
他带着沈溪心情忐忑地走近将军府。
远远地就看见将军府门口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心下疑惑不已。
带着沈溪快步上前,拉住一位前去将军府贺喜的客人问道:“打搅了,请问这将军府在办何等喜事。”
这人见沈暮身着缟素,先是面色不虞,而后还是蹙眉回道:“办得自是大将军贵子满月之喜。”
沈暮愣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你说的大将军是威远大将军秦毅么?”
那人睨了他一眼:“不然大庆还有第二个大将军?”
沈暮彻底僵住,四肢僵硬得厉害,明明天上还挂着明媚的太阳,他却如坠冰窟般牙齿打着颤,握着沈溪的手都寒气入骨,冰凉刺人得紧。
那人见他呆住,不知所云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的提着贺礼进到将军府门里去了。
将军府门口有两位带着大红花的仆人在迎客,沈暮僵了一会,又抬起麻木的腿走向那两位迎客的仆人,不死心地又拉着仆人问道:“小哥,请问一下,今日当真是你们家大将军之子满月之喜?”
被拉住的那仆人看见沈暮一身白,当即就不耐烦了:“你看我身上的大红花和这府门前挂着的喜绸这还能有假?”
“那……”沈暮狠狠地咬了咬牙,牙龈瞬间被挤压出血,“那你家大将军可曾娶妻。”
沈暮问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可他就是固执的想要一个结果。
那仆人皱了皱眉,极度厌恶和敷衍地回道:“孩子都有了,你说有没有娶妻。”
“那……”沈暮拉着仆人的身子险些站不住,他张了张口,还待要问些什么,
另一旁一直站着的仆人更加不耐烦了,走过来扯过沈暮,往前一推,甩手道:“哪儿来的胡搅蛮缠之人,如此大喜的日子,穿着一身丧服到我们将军府门前,恶心谁呢。”
沈暮身子本就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这会被他仆人一推,向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踉跄摔倒在地。
沈溪见状,冲过来,大力地顶撞着那个推沈暮的仆人,直把他也推倒在地,怒斥道:“你们怎么推人呢!”
“嘿,”那仆人从地上爬起来,不屑地看着同样也是一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