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一看,面色有些古怪。
那青年却像是察觉到了赵宁煊的到来,转身看向他,说道:“回来了。”
“有什么事?” 赵宁煊在他面前站定,十五岁的少年在这个青年面前也并不显得弱势,反而隐隐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那青年见他一身大汗,便知他刚从练武场回来,笑了笑,说道:“我明日便启程去登州,来同你辞别的。”
赵宁煊看了他一眼,“登州不错,比起幽州,登州更适合你。”
“多谢。” 那青年欲抬手对赵宁煊致谢,却被赵宁煊稳稳的端住了他的礼,他不解的看向赵宁煊。
赵宁煊有些不耐,道:“不必谢我。”
那青年见他面色不耐也没有别的反应,倒像是习以为常,反而说道:“那就五年后再见了。”
“五年?” 赵宁煊皱眉,不悦的看向他:“你找父王改了时间?”
“于我而言,三年五年并无差别。远离金陵,对我才是一种解脱。” 青年的语气很是轻松,仿佛真的是一件解脱的事。
赵宁煊面无表情的看了青年一眼,道:“闻次妃,你就留在金陵?”
青年笑了,看向赵宁煊的眼神带着一种兄长的纵容:“即便旁人说你心狠,我却知道你是个骨子里温和善良的人。”
赵宁煊嘲讽的笑了一声,“那你很了解我了。”
“谈不上,比你以为的稍许多些。” 这青年正是赵宁煊的庶出大哥赵长瑀,生母闻次妃。
“自以为是。” 赵宁煊懒得同他多说废话,抬脚欲走,却被赵长瑀一把拉住。
赵宁煊眼神中露出明显的不悦,赵长瑀却还是温和的笑了,说道:“若你要成亲,也给我去封信,赶不回来,也可替你庆贺。”
“胡说八道什么你。” 赵宁煊被人戳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的甩开了赵长瑀的手。
赵长瑀见他这样,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父王和母妃就要你多多照顾了。次妃那儿……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赵宁煊皱着眉头看他,“你倒是把别人安排得清楚,父王替你安排的婚事都推了。”
“我既然无心,便不要耽误人家姑娘,嫁给我又有什么好。” 赵长瑀无所谓的笑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是说不用晚膳一样轻松。
赵宁煊对他无话可说,准备进了院子,赵长瑀却道:“我要走了,明日打算来送我吗?”
“不去。” 赵宁煊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赵长瑀面上不见失落,仿佛早就预想到了赵宁煊的反应,仍旧是笑笑,道:“不来也好,怕你哭鼻子。”
赵宁煊怒目而视:“赵长瑀!”
“直呼兄长姓名,母妃听见该骂你了。” 赵长瑀不以为意,调侃起赵宁煊来毫不费力。
赵宁煊撇撇嘴,声音却小了许多:“要你管。”
赵长瑀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赵宁煊认真的说道:“煊弟,我走了。”
赵宁煊点头,没有回头,“怎么走的怎么回来,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赵长瑀失笑,“嗯,不用。”
“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 赵宁煊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子烦躁来。
赵长瑀好脾气的应了:“进去吧。”
赵宁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赵长瑀这才慢慢的从这离开。在月色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闻次妃的院子。
闻次妃,一个在广宁王府礼佛数年,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人。唯一的一点点存在感,大概就是她的儿子是广宁王府的庶长子赵长瑀了。旁的,她几乎是无欲无求,甚至衣着打扮都十分朴素,常年在自己院子里也不会外出,用膳也全都是素食。
只广宁王妃心善,时常会派人给她送一些东西,倒也无人敢苛待她。
赵长瑀走到了闻次妃的院子,外头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