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酥赶到受灾的地方,才知道,情况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
南区靠北的地方是棚户区,住的都是穷苦的百姓,这边的屋子差不多就是一个棚子连着一个棚子,和北区那边很相似,昨晚的雪太大,又是夜雪,下得悄无声息,百姓们还在睡梦中,结果,雪就压榻了屋棚。
死的死,伤的伤,其中,还有不少是被压之后失去行动能力被冻死冻伤的。
傅敏酥到达后,就找到了杜楝。
杜楝先一步到了这边,已经在安排救援。
太医院和医署的大夫们也早早到了。
杜太医和谢太医也在其中,看到傅敏酥,便冲她招了招手。
傅敏酥快步过去见礼:“杜师兄,谢师兄。”
“皇上的意思,是要尽可能的保住百姓的命,师妹可有办法?”杜太医开门见山。
“让人烧热水,越多越好。”傅敏酥也没有推脱谦虚,直接说起自己所知的冻伤急救办法。
对冻伤的患者,首先应该迅速让其脱离低温环境和冰冻的物体,立即实行局部或全身的快速复温。
“冻伤在恢复过程中,过于温和的水反而损害最大,所以,应该迅速升温,水不必烧开,温度达到手背能受得住时,用
温水浸泡伤肢或浸浴全身,浸泡一刻钟,这样可以使皮肤的颜色和感觉正常。”
傅敏酥也不管太医院有没有这样的处理办法,反正,问到她这儿了,她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千万不要用冰雪涂擦伤处,也不能用火烘烤,冻伤处用温盐水冲洗干净,冻伤的肢体应该稍抬高,可以减轻水肿,若有坏死的,只能手术切除了,尤其注意一下那些脚趾手指冻死发黑的。”
“冻伤发黑的,只能切除?”杜太医和谢太医互相对视一眼,问道。
“对,冻伤性坏疽,必须截掉,要不然,很可能还会危及性命。”傅敏酥严肃的提醒,“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们记下了。”杜太医和谢太医同时点头。
杜楝也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医署的人很快就近征用了一些比较安全的民居。
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迅速到位,开始清铲路上和房顶的积雪。
干净的积雪被利用起来,无数的大锅就近架好,装上干净的积雪开始烧。
压在废墟里的人不断被挖出来。
死人被送到义庄,稍后让其家人去领了埋葬。
伤员被救出来后,按着伤情的轻重分类。
一般冻伤的,复温后敷上冻
伤膏,被京兆府的衙役们接手,带到临时的安置点安置。
带到傅敏酥面前的,都是严重的冻伤病人,也是最难处理的。
不提这些古人,就是前世时,接受过高等教育医学知识丰富的现代人,也难以坦然面对截肢这样的事。
所以,十个人总有九个半要求保守治疗。
傅敏酥只能把后果掰开来揉碎了解释,然后把选择权交给患者或是其家属,且不说她没有行医资格,就是有,她也不能强硬的勉强别人截肢。
医者只能治病救人,却没有替他人决定的权利。
眼看着冻伤越来越严重,却没有人听她的,傅敏酥很是无奈。
杜太医和谢太医也不能一直在这儿,两人轮流着带着太医院的人过来帮忙,三天下来,该挖的人都挖出来了,原本的废墟也被清理完毕,剩下的就是救治。
这一日,是谢太医过来,正好听到傅敏酥叹气,他便走了过来,宽慰道:“师妹,你已经尽力了。”
“明明可以活着的。”傅敏酥心情不太好。
她知道,古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头发他们都不愿意剪,何况是手指脚趾之类。
她不明白的是,平时讲究这些也就算了,可
,性命攸关时,他们的选择依旧是宁死也不要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