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和刘氏险些晕过去,还好追出来的丫环及时扶住。
“大嫂,求你救救我夫君,求求你!”刘氏推开丫环,踉跄的跪倒在傅敏酥面前。
为了儿子,她跪了。
为了丈夫,她又跪了。
傅敏酥其实挺烦这种动不动就跪的家属,这很干扰她的工作,皱了皱眉,她直接避开:“你不必如此,快起来吧。”
“大嫂,求你……”刘氏泣不成声。
“小六媳妇儿,起来。”谢博山看向刘氏,平静的开口。
他一开口,刘氏顿时不敢哭了。
“快起来。”余氏上前拉人,和丫环合力,终于把刘氏扶到了一边。
“孙媳妇儿,有什么话,尽管说。”谢博山转向傅敏酥,把话说得很透,“小六重伤,能坚持回到京中,家里是有准备的,送到你这儿来,也是因为不甘心,他还年轻,人生才刚开始,孩子还那么小,故此,我们不想放弃一丁点的希望,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你不必觉得有压力,能治便治,不能治……我们就将他接回府去。”
刘氏闻言,越发悲伤。
“大侄媳妇儿。”谢长槐也上前来,压着悲痛表态,“小六的情况,我们都知晓都清楚,你只管放手大胆的试,救好救坏,
我们都不会怪你。”
傅敏酥看着眼前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一时竟觉得有些懵。
谢家人心齐,她知道。
过去四年,因为谢彧宣不理会她,他们就一致对她视而不见。
今晚,为了谢六,他们也能一起放下他们的身段,对她好言以对。
“大嫂,我知道,以前……”刘氏见傅敏酥迟迟不说话,再次开口。
“六弟妹。”谢彧宣淡淡的开口打断了刘氏的话,他将手中灯笼递给了旁边的侍从,走上前站在傅敏酥的身边,“过去如何,与今日的事无关,无须再提。”
刘氏红肿着眼睛,再次闭嘴。
“酥酥,六弟可还有希望?”谢彧宣转身望着傅敏酥,轻声询问。
众人的目光又“唰”的集中到傅敏酥身上。
“他生机未断。”傅敏酥淡淡的开口。
众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余氏和刘氏齐齐停了哭声,面露惊喜。
“只是,我这儿缺一种主药,便是给他治,也无法保证他一定能活。”傅敏酥抬眸看向谢博山,坦言相告,“他腰腹处伤口流脓,只怕腹内已然腐烂,要想救他,要用到的手段比较骇人听闻,你们可以先听听,再做决定。”
“有几成希望?”谢博山问。
“……三成。”傅敏酥细想了想,保守的说道。
“三成?!”谢长槐失声。
他以为,只有一丝丝希望,没想到,竟有三成!
“不必听了,我信你。”谢博山果断的说道。
谢六被护送回京,这一路没少找名医大医,皆都束手无策,在谢太医提议前,他们几乎已经绝望,府中都已经备下了白事需用的物品。
结果,他家长孙媳说,有三成希望救回谢六!
这还听什么?
救!
“相爷,您还是听听吧。”傅敏酥无奈的劝道。
开腹手术,在这个世界骇人听闻,且,没有抗生素、没有各种辅助仪器,一切都得靠她的经验和简陋的工具,这台手术的风险是极大极大的。
要不是她最近让赤小豆制的药有了不少的成果,她肯定要把谢六给拒之门外。
谢博山愣了愣,看了谢彧宣一眼,随即点头:“行。”
“请大伴伴、三老爷、三夫人、六少奶奶也来。”傅敏酥把谢六的直系亲属全部点全,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在前面进了接诊大堂。
谢博山马上跟上。
谢彧宣没被点到,但他担心傅敏酥,也马上跟上。
被点名的几人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