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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萧远带着浩浩荡荡一队人马疾行,终于到了通州城外。
前锋在城外勒马,上来回禀。
年轻的萧烨也佩了宝剑骑在马上,望着近处那座黑暗中的城池,忍不住便笑了起来,志得意满:“还是爹爹高明,正所谓是财帛动人心,有钱鬼推磨。什么天教义士,还不是给个百八十两银子便连自己老巢的位置都能吐出来!这回我们人多,拿这帮乱党简直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哈哈哈……”
萧远许多年没有带兵打过仗了,这一遭却是将自己将军的行头找了出来,抚须大笑道:“此一番,拿乱党事小,要紧的是趁此机会在圣上面前表下忠心,立一回功,所以才要抢在谢少师前面。倒不是本公看不惯此人,实在是事情要紧。烨儿,你知道这通州城外是什么吗?”
他伸手指了指东南方向。
萧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虽然一片漆黑的天空下什么都没瞧见,却是答道:“是屯兵十万的通州大营。”
萧远一双目光便锋锐了起来。
他望着那个方向,好像一头择人而噬的老鹰,阴鹜地要探出爪来,道:“燕牧那个老家伙一倒,没了勇毅侯府,这通州大营十万屯兵正缺个将帅来统御,圣上那边也正考虑着呢。只是你也知道,朝堂上对我萧氏一族颇有非议,太后娘娘也不好太偏帮着,所以万事都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眼下便是极紧要的一遭,捣毁了这天教通州分舵,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就是立下了头功!”
萧烨乃是纨绔子弟,听得此言早有些按捺不住,当即兴奋了起来道:“那我们这便入城,杀他个痛快?”
萧远笑一声:“这可不急。”
然后一摆手叫身后兵士下马来修整,道:“不急,等明日天教两拨人还有天牢里逃掉的那些个恶徒齐聚一堂时,咱们再一网打尽,把这事儿办个漂漂亮亮。”
萧烨立刻道:“还是父亲高明!”
萧远便忍不住畅想起自己一人独掌三路兵权时的煊赫场面,于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姜雪宁身娇肉贵,好日子过惯了的,连日来赶路睡不好吃不好,到了这客栈之中总算放松下来几分,就着客栈这边准备的酒菜倒是难得多吃了一些。
小宝招呼完她便凑过去跟天教那帮人一起玩色子了。
她想起张遮方才的话来,心念一转,便上了楼去,琢磨起装病的法子来。
儿时在乡野之间,她可见过不少的行脚大夫,乌七八糟的东西在脑袋里记了不少。
有个招摇撞骗的道士教过她一招。
拿颗土豆夹在腋下,便摸不准脉搏,跟得了怪病似的。
姜雪宁心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装病也得装得像一些,便先起身来将门栓了,把带着体温的外袍脱下,拉开紧闭的窗缝,就站在那吹进来的风口上,不一会儿就已经面皮青白,瑟瑟发抖;然后听着外头吵闹玩色子的人散了,才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溜了下楼,去找客栈后头的厨房。
夜深时分,周遭都静了。
虽不知天教分舵到底在通州哪一出,可那帮人明日要去,这一夜多少也有些顾忌,并未闹到很晚,都去歇下了。
唯独天字一号房还亮着。
大约是张遮还在同黄潜、冯明宇二人说话。
天下客栈都是差不多的格局。
姜雪宁有惊无险地摸到了厨房,屏气凝神,左右看了看无人,便伸出手来慢慢将两扇门推开,闪身轻巧地进门,再将门合拢。
空气里竟飘荡着些酒气。
厨房里有酒很正常。
她没在意。
可万万没想到,刚一转身,后颈上便传来一股大力,竟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重重将她扣住,另一只手更是迅速将她口唇捂住,推到门扇之上!
姜雪宁吓了个半死!
然而借着没关严实的门缝里那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