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一歇又不打紧,不要钱的。”
猕猴桃姓太史名慈,青州东莱人,来此寻刘备有件十分要紧的事,但具体什么事,他就不肯说了,当然她也不是很好奇,但光看他这身脏兮兮的打扮就知道这一路极其辛苦。
……不仅辛苦,尤其醒目的是他那一脸的络腮大胡子竟然还被烧焦了一块儿,极其惨不忍睹。
再考虑到他这一路跑得这么快,到了城下却不强求立刻进城,她觉得这人必然不是公孙瓒属下,多半是哪个跟刘备交情不太深的诸侯,没有什么能半夜进城的令牌,也没有能让守城士兵半夜把备备拽起来的响当当名号,因此只能在这里等到天明。
她领着他走这一路上动了点恻隐之心,待到了棚子里,她又去田间的井里打了桶水回来,请他简单洗洗脸。
猕猴桃看了看她背后的弓,又看了看棚子里的这些摆设,“多谢郎君。”
……虽然又脏又邋遢,但这人观察力还颇敏锐。她正这么想时,猕猴桃伸手向桶里,舀了些水,开始喝。
……越喝越快。
“……将军你是不是渴了?”
那张脏兮兮的脸抬了起来,虽然看不清神情,一双眼睛却坦荡得很,“见笑,我已经一天一夜不曾用过水米。”
……她有点后悔刚刚没收他钱。
同心煮了一罐肉汤,又给她带了些麦饼,现下支锅将肉汤烧开,再将麦饼掰碎了扔进小锅里,猕猴桃那双眼睛就一错不错地盯着这锅汤饼了,看得那叫一个认真,她想了想,又在田里走来走去,翻出了一个感觉熟得差不多,原本准备第二天带给小郎的甜瓜。
“郎君盛情,无以为报……”他又一次开始伸手去掏钱,被她制止了。
“你既然是来寻令长的,请你吃一顿饭,吃个甜瓜也没什么。”
虽然此时刘备已经升迁为平原国相,理论上可以辅助郡守管理十县,但考虑到公孙瓒和袁绍刚把这附近打个稀巴烂,管辖范围其实也没增加多少,因此老百姓还是习惯喊他令长,刘备自己听了也不生气,笑呵呵地也应了。
猕猴桃风卷残云一般抱着碗干掉了大半罐汤饼之后,终于有功夫接上她的话了。
“郎君这一餐,难道是为玄德公?”
“总不好让你一个外人说这里人不热情不好客。”她无所谓地说。
猕猴桃思索了一番,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既如此说,郎君如何看此城之主?”
……不如何,六月里袁绍和黑山军张燕打成了一团,于是刘备可以稍歇一口气,但他的带头大哥公孙瓒又回头去打自己的合伙人刘虞了,因而这位新任平原相又开始忧心忡忡。虽说他的胡子不太茂密不敢随便拔,但是发愁时挠一挠头发总是可以的,因此县府里的人总能见到刘备在那里挠头发的画面,特别微妙。
……扯远了,她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令长是个好人。”
猕猴桃微微愣了一下,“好人?”
她点点头。
于是那一团毛茸茸当中咧开了一张嘴,“郎君是至诚君子,必不欺我一个外人,既如此说,我心便可宽慰了。”
……这肯定是来求刘备的,就不知道是借钱借粮还是借兵了。
猕猴桃吃过饭,又跟她一起啃了个甜瓜,其实那张脸已经洗干净了,光看眼睛还是个体面人,只是没打理过的胡子特别显眼,喝汤时汤汁沾上面,吃瓜时瓜籽也沾上面,这一通吃喝下来,光看他的胡子也能知道他刚刚吃了什么。
……因此这不是她情商低不礼貌,真是那一团胡子存在感太强。
猕猴桃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时不时打量过来的目光,呵呵一笑,“今夜若不是郎君收留,在下明日还不知有多狼狈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她摆摆手。
“还有一件事想劳烦郎君,”他盘腿坐在那里,特别不见外地说道,“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