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但这样一来,你就师出有名了。】
她对此有一点嗤之以鼻,【我自己去,照样师出有名。】
这个回答让黑刃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你现在足够理智吗?你确定你做好了开始一场战争的准备吗?想想看,那不过是一名农女,出身不够高贵,没有任何能够倚靠的家族势力,她的性命在很多人眼中是微不足道的——注意,包括你的士兵。难道你认为,他们愿意为了这么一个小丫头搭上他们的性命?这会不会有点可笑?】
【我永远不会说我做好了开启战争的准备。】她说,【我也不在乎士兵们怎么想……不,我希望他们能理解我,我也希望袁术和他麾下那些将军们能理解……】
太阳渐渐向西而去,军营,树木,围栏,车马,万事万物的影子都在被慢慢拉长,变得模糊。
只有那个妇人依旧清晰。
她在向她叩首,用力地将头磕在地上,磕出血迹也不在乎;周围的百姓们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难以理解这一幕;更难以理解这位将军的是她身侧的军校,他还在努力地说服她,想要让她打消这个主意。
陆悬鱼最后将心中许多话都咽了回去。
袁术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连自己的庶兄袁绍都不放在眼里,只当家奴看待,怎么可能理解她的道理?
黑刃自然能读懂她心中的想法,那些讥讽与质疑也不需要她再徒劳地说服和解释。
说出口时,连她自己都觉得旁人多半会认为是伪善。
甚至想得更深一层,会将它看作是一个不充分的开战借口。
【不,他们不会理解我的道理,】她最后有些怅然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自己的马匹,【但他们会理解我的剑。】
她骑上马,居高临下地望向军校,“为我取一条罩袍来,还有,派人进城去寻田主簿,要他今夜值守大营,若彼岸有动向,便做好战斗准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