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员部将,表情就很不对劲。
待他终于将那封信看完之后,陈宫脸上的表情就更不对劲了。
“将军出行,为何不与我商量呀!”
“哦,”吕布倒是很无所谓,“你也没来啊。”
他这几日的确是被张邈绊住,张邈素有侠名,现在趋附刘备,小沛周围不少豪强世家都过来拜访,张邈每日宴饮,置酒高台,便也拽了陈宫过去,时时劝酒,喝个昏天黑地。
陈宫有时会怀疑张邈这样的举动是有意的,但又拿不出证据。
但现在他确实认为张邈是故意为之!就因为他拖了自己去喝上两天的酒,使他错过了这样的大事!
“孟卓误我!”陈宫跌脚顿足,“孟卓误我!”
“也没什么事,”吕布仍然很无所谓地说道,“我去转了转就回来了,途中还在那边吃了些鱼虾,下次再去,带上公台一起便是。”
陈宫听到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乱响,甚至响到了吕布身侧那几名武将诧异地望过来,他才堪堪止住。
和吕布较真是没有意义的,他自己劝了自己几句,吕布却又很体贴地开口了。
“公台外出迎我,是怕我途中遇到什么贼寇么?我心甚……”
“将军,”陈宫再也听不下去了,“我有机密要事,咱们回营再叙吧。”
张辽看了高顺一眼。
其余几个武将也默不作声地勒住了缰绳,让马儿慢慢走,与将军拉开了一段距离。
袁术虽说做事很不靠谱,甚至计划称帝,引得全天下的世家避之不及,但在写信这件事上……他很机智!他将信送给了陈宫!
“若是将军取了徐州,”陈宫这样说道,“袁公路与将军互为倚仗,中原之地,难道还有什么人堪为将军敌手吗?”
吕布坐下来,犹犹豫豫,“我如何能取徐州?”
“刘备南下去广陵迎击袁术,城中只留张飞陆廉二人,并丹杨兵五千,陆廉又有部曲二千,”陈宫徐徐善诱,“那丹杨兵非但不能守城,反而可为将军助力。”
吕布闷声不语许久,忽然抬起头。
“那小陆呢?”
怎么又问到这个人!就算陆廉是什么剑客!名将!巧妇尚不能为无米之炊,他只有数千兵马,小沛处有并州兵马,他陈宫自己也带了许多部曲私兵,若能联合孙观、尹礼、吴敦等人,又有许多泰山贼可并力攻城!到那时丹杨兵再将城门打开,区区一个陆廉,能有什么作为?!
但吕布很是郁闷,“我很不愿与小陆为敌,你难道不能说服他么?”
“如何不能?!”陈宫立刻说道,“将军下一请帖,我那里尚有美酒数十瓮,皆是自兖州带出,甘醇无比,到时与小陆将军把盏如何?”
好是好,但吕布还有些不确定,“他是个口齿极伶俐的,我若是说服不动他呢?”
说服不动?怎么会说服不动?!你将他赚来,再将今日带出去这千余士兵,荷戟执戈亮给他看!岂会说服不动!只要你将他骗了来,他若不肯归降,今夜便出不得这营!
陈宫心里发着狠,也不知道是在恨吕布,还是在恨这个让吕布十分在意的陆廉,但他最终还是想到了一个能说服吕布的主意。
“将军,”陈宫将腰间所配玉珏拿起来给他看一看,“宴饮时,我以摔玉为号,到时将军帐下百余名亲兵一起涌进来!管教他不降也得降!”
吕布大惊失色,“你这岂不是——!”
“总比战场刀兵相见来得从容。”陈宫如此说道。
大家呼呼啦啦都南下了,包括但不限于主公,二爷,陈登等等等,城中一下子空了许多。但是并不会显得沉寂。
三爷军纪严整,对自己麾下的士兵丝毫不宽待,稍有违反军纪之事,那就是一顿好打。此时也毫不留情地将这套钢铁作风搬到了丹杨兵营中,于是每天皮鞭声,军棍声,哀嚎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