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你说我该怎么做?”
诸葛亮来来回回的踱步,想了一想,“李二哥,你身上带了银钱没有?”
“……银,银钱?”李二支吾了一声,“带是带了。”
小郎君的眼睛里似乎藏了点微笑,“你放心,只要将叔父和我们安全带回徐州,你家将军必定会加倍犒赏于你的。”
天亮了?
诸葛玄慢慢地睁开眼,觉得自己周身都疲惫得很,入夜的几个时辰,他反复惊醒,每每梦到有贼人冲进了院子里来。
当他醒来时,见到窗外有陌生男子走过,昨夜的梦境便立刻浮上心头,一时惊怵得说不出话来!
“主君可是醒了?”有老仆听到声音,便恭敬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护送使者来的那几名老革正打水呢。”
诸葛玄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腹内。
“他们是客,哪有让他们帮忙的道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些活都该我们自己来的。”
老仆诺诺地应了。
虽然主意没变,但诸葛玄决定还是要犒赏这位使者一番,再写一封书信,客气地请他带回去。
……也不知道家里还剩点什么东西能用来赏赐使者的。
他这样一边混乱地想着,一边胡乱洗漱了一把,出了卧室,来到了正室之中。
外面忽然鼓噪起来,有人在外面高声叫骂起来。
“诸葛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徐州人,也跑来咱们豫章撒野!”
“朱太守是何等尊贵之人!你也不打量打量自己!”
“滚出城去!莫在这里脏了大家的眼!”
“一个假太守!也敢装模作样!笑死人了!”
“要是还不快滚,看哥哥给你个样儿!”
诸葛玄全身颤抖着僵坐那里时,忽然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越过那扇正门,飞了进来,砸进了屋内!
那是一个新鲜的,还在流血的猪头!两根森白的獠牙上带着一点寒光,一双凶恶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来——快来人!”诸葛玄颤抖着大叫起来,“快将这东西拿出去!快些!快些啊!”
昨天来此的那个信使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过来,一伸手便拎起了那个硕大的,凶恶的猪头!
“先生莫慌!”信使大声说道,“我有一计,能保先生全家安全出城!”
诸葛玄忍着恐惧,将目光移开,不去看他手中的猪头,“你且说来!”
一架马车停在了门前。
众目睽睽之下,门开了。
一名高冠博带的男子掩面匆匆登上了马车,那男子极其愤恨,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待马车走起来之后,才怒斥了众人:
“待我回返荆州,借来刘景升的援兵,定要砍了朱皓的狗头,再将你们这群无赖一个个抓出来杀尽,方解我心头之恨!”
消息传到南昌城时,朱皓听了也神色一变。
“诸葛玄竟这般狂妄,”他冷笑道,“谁给他的胆子,他既出西城,便不用再回来了!着五十甲兵往荆州而去,不必打我的旗帜,追上杀了便是!”
“是!”
“我琅琊诸葛氏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先祖少季亦有清名于世,而今子弟不肖,祖先蒙羞,”诸葛玄悲凉道,“你怎能令我着白衣呢?”
……要说李二自己,他一百年也想不到有这个问题。
平民着白衣,士人高冠博带,这不错。且整个西城都没有什么士族,因此诸葛玄那一身衣服走在街上特别显眼,靠衣服就能看出来他是谁。
问题是这身衣服特别不适合逃跑,现在火烧眉毛了,诸葛玄脑子里还是这些迂腐东西,这就很让人语塞了。
好在小郎君连这件事也提前想到,并且教过李二了,因此他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昨晚记住的那些话,大声说了出来。
“小人离开徐州时,时常来拜访我家主君的一位老先生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