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寻先生,便提醒我说……”他想了半天,“那位老先生姓陈,但我只记得主君称他为元方公……”
诸葛玄眼睛一亮。
“如何说?”
“老先生说,事急之时,应从权宜之计,一定要将先生带回来啊!”
这位古板士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我听说陈元方,陈长文父子是经学大家,世人都十分赞叹他们的学问和见识……”
李二也想不出陈群那个偶尔登门也板着一张小脸的小郎君有啥值得赞叹的地方,但他连连应了,“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既如此,”诸葛玄终于下定了这个很大的决心,“那我也白衣而行吧!”
家中男女老少,皆着白衣,趁着满城的闲汉都散开之际,悄悄从后门走了出去,有穷苦人的板车等着,女眷坐上车,老兵推着那两辆板车,飞快地出城跑了。
马车行出去不足十里,车夫与那位“高冠博带”的士人寻了路边丛林茂密处,便连忙停了马车,将车推进沟里,换了衣服逃走。那一群扮作西城百姓的甲兵追来时,只见到水沟里将要散架的马车,再询问过往路人,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等到三日后,朱皓才听说有一群白衣客商自西城而出,登上了糜家商队的船。
那船队顺流而下,船速快极了,一日夜间便离了豫章境内,朱皓再不伪装,直接带了骑兵追上前去时,滚滚长江向东而去,早已不见了船队的踪迹。
安安稳稳坐在舱内,总算能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了。
“今次白衣渡江,”诸葛亮一本正经地说道,“李二哥可谓大功一件!”
“这都是小郎君的主意,”李二十分不解地说道,“小郎君为何要推到我身上?”
“我年纪还小,将来还想做一番事业,以狡计知名可不是什么好事,”诸葛亮笑嘻嘻地说道,“这番功绩,都让给李二哥你就好啦!”
李二那两个金饼虽然都花在了雇人在门前骂诸葛玄,购买马车和白衣,以及逃跑时的一系列花费上了,但他此时的心是暖洋洋的,他十分笃定回去之后,主君肯定会重重地奖赏他!
……但主君此时在破口大骂。
“你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这位暴躁的女将军在帐中走来走去,拿起一个陶杯,举起来,想扔下去,又没舍得扔,还是放下了,“我算定了袁谭在三月前不会打过济水,北海不过就是些流寇山贼罢了——你竟然跟我说,天下有这样的郡守,坐在家里听着外面的贼寇叫骂攻城?!都要打进家门了——还要假装淡定,读书不辍?!”
田豫和太史慈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陈群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又放下了。
“扔个猪头给他!”陆悬鱼破口大骂道,“快去扔一个猪头给他!有没有猪头!没有我亲自动手杀一个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