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铁甲的骑兵也要被射成筛子。
因此她始终站在土台上,根本没怎么关心乌桓人的斩首行动,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乌桓大营的动向。
在张辽冲进去后,那些乌桓人很快也就跟着返回了栅栏后面,浓烟令她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血红着眼睛要保卫大单于,还是仓惶地看一看大单于的生死。
但那些乌桓人也无法立刻得知中军营的情况,因此这样的行动持续了一会儿。
所有人似乎都退回了营中,只有汉军在外围未曾轻举妄动,于是营前竟诡异地留出了一圈空地。
他们在等。
等张辽出来,举起蹋顿的人头。
或是蹋顿出来,举起张辽的人头。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是兵者常事——在这片战场上,名声与履历都不能令一位将军逃离死亡,甚至智谋、谨慎、勇武也不能,因为战场上永远有无数个你猜不到的意外,其中每一个都可能左右一场战争的走向。
但她站在那里,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蹋顿的军营时,身侧的人还是意识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最终将目光也从她的脸上移开,重新转向那座死寂一般的军营。
——就在下一刻,忽然有喧嚣声从中军营中爆发开来!
有无数的乌桓人,争先恐后,自相践踏地逃出了大营!
在他们的身后,如同羊群中的牧羊犬一般,有骑士骑着黑马,手持长槊上挑着一颗头颅,冲出了大营!
“蹋顿授首!”
当他这样高呼时,跟随着他一同冲出来的骑兵也一起高呼起来!
那声声怒吼如沉雷闪电,穿过了整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