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5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2/3页)  蒿里茫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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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会来的,”陈衷笑道,“你们担心什么,她与我家有那样的情谊,大家一起读书受教时,她也曾站在廊下受过伯父的骂哪!就站我阿兄旁边!”

“既如此,田使君为何遣郎君来此!当真狠心!”

陈衷又听了一遍牢骚,笑容就淡了。

“田使君自己亦曾亲冒矢石,我为何不能?他眉眼处那道伤疤如何留下的,你岂不知么?”

小兵仍然很是有点不忿,“他毕竟出身寒微,不比郎君……”

“胡言乱语,”陈衷叱责了一句,“田使君纵出身寒微,他也已是朝廷亲封的太守!我若连运送粮草辎重之事都不能为之,将来哪有颜面立于人前,更罔论什么前程!”

“糜家那个小郎君!”小兵又嚷嚷,“他就不曾立过什么功!听说朝廷也为他封了一个官!”

……不就是靠他阿姊嘛!人家靠裙带可以当官!咱们明明有关系还得来吃苦!

小兵到底没把后面的话都说出口,但陈衷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他也不想继续有理有据地驳斥对方了,只粗鲁地骂了一句,“伤处事毕否?事毕速行!速行!”

“未……未竟,郎,郎君……且再忍忍。”

陈衷翻了一下两只眼睛,将身子向后仰,靠在了缁车的车轮上。

糜家那个小郎君是不怎么吃苦受累,但他家和别人家都不同啊。下邳陈氏都在冀州交了投诚信,但糜竺是肯定不会交的啊!糜家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坚定地将自己家和刘备绑在一起,陈家私下聊过,认为即使刘备落败,陈家也许会继续留在徐州,换一位主君侍奉,但糜家可不会,哪怕刘备灰头土脸地带着几个武将南下逃跑了,糜家也会跟着走,断然不会留下来。

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一种付出,他身边的亲兵想不明白,难道陈衷也想不明白吗?

他一定要守住这批粮草。

这不仅是为了陆廉,更是为了下邳陈氏。

天越来越暗了。

冀州人没有离去,但也停止了进攻。辎重车队用车子围成了一个防御工事,士兵躲在里面,警惕地与那些离他们不到百步的冀州人相对。

他们不敢脱甲,更不敢进帐篷,睡也睡不实,只能坐着互相依靠着取暖,同时不忘将兵器放在手边随时能摸到的位置。

——小陆将军什么时候能来啊?

——天亮就到了吧?

——说不定今夜就至!

——真的?我听王功曹说这里离小陆将军还有五十多里,真能赶到吗?

——蠢瓜,夜里怎么行军!咱们走了这一路,见了多少水泽了!一个不慎掉下去,再上来就要三天以后了!

他们说得有理有据,鞠义也是这么想的。

这附近水泽星罗密布,极容易走失,他原本是想埋一支伏兵的,但后来想想又算了。

百日行军都时常迷失方向,何况夜里?陆廉并非兖州人,对此间地形熟稔程度恐怕与他无异,怎么能夜里赶来?

鞠义这样想想,就更放心了。

他不曾用尽全力来攻破这支辎重车队,自然是起了“围点打援”的心,待明晨斥候侦查到陆廉军行踪时,两支兵马,他是一支也不会留下的。

他的确是个勇将,也曾经大破过公孙瓒,立下赫赫战功,因此有这样的自信也算不上十分狂妄,他甚至还十分谨慎地交代了部下,要他们夜里警醒,防范陈衷带兵杀出,绝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夜很静,他不曾卸甲,但也在席子上躺了下来,两只脚搭在凭几上,闭着眼睛,感受着秋风,也感受着甲片无声无息,渐渐凝出夜露的重量。

天气很冷,他虽然有一个帐篷,比士兵幸福许多,但那毕竟是个简陋的小帐篷,因此他也要忍受这种不适与寒冷。

鞠义就这样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忽然睁开眼了。

有什么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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