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有人用竹箸夹起一块萝卜,开始“咔嚓”“咔嚓”地咬。
“你若想要主公拿些钱粮出来安置此地流民,”二将军说,“现下倒也不难,我明日便与兄长说一说。”
“现下”自然是不难的,因为主公刚得了许城,不是所有豫州的流民都奔向了这里,他们还有好多人没得到消息,还在路上。
但如果他们知道了,蜂拥而至了,钱粮可能就要出点问题。
与此同时,青徐的士人跑了过来买房买地买奴仆,豫州的士人也跑回来,甚至为抢夺这些还要打官司——这不就成了一举两得的事?
将那些流民卖给世家,世家负责喂饱他们,这就不再是刘备的负担了。
很多官吏绝对是这么想的,不仅是豫州的很多官吏,而且是汉朝的,乃至往后数千年的很多官吏,可能都这么想。
“然后,就像在青州时那样,”她说,“他们的生活且不提,而国家则再也收不上赋税。”
陈群的脸色忽然又白了一下。
“辞玉此番为流民,更为吏治,”他说道,“吏治不清不正,才有这样的官吏。”
她看看陈群,客气地摆摆手,“别放心里去,毕竟大家都习惯了。”
陈群的脸色更白了。
“那些奔走往来于县府,谋求官职者,多半是求田问舍之辈,”二将军思考了一下,“他们若为官为吏,一时还可,长久恐怕……”
陈群还在最后为这个文官体系抗议一句,“若真有贪腐之事,亦有督邮可督察属吏,案验刑狱,不至令生民蒙冤哪!”
督邮,督邮。
她拿起蜜饼一边啃,一边思考。
但二将军不知道为啥,忽然发了一声很短促,又很诡异的笑声。
“……二将军?”
“无事,无事,”他赶紧摆手,“长文所言,令我想起些陈年琐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