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相术。”
刘勋低着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好像屁股下坐的是棉花,又像是云彩。
他的兵是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剩下一千余人在袁刘大战中不值一提,虽然不断有人同他说话,但那些劝慰的话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在那一日里,他曾经向东王公西王母,泰山府君,刘氏的祖先,以及他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所有神明祝祷,他什么也不想要,他只想回皖城。
他想回到他那富丽幽深的府邸,他可以当一个郡守,当然如果刘备不喜欢他,将他贬为县令也没什么,贬为白衣也没什么。
在皖城,他置办了好大家业,他又为儿女结了许多姻亲,就算他一身白衣,也能过得很好。
甚至刘备夺了他的家产,只给他两亩地过活也没什么,况且刘备为人宽厚,绝不会这样对他。
那么多庐江的儿郎都被他葬送在这里,他还能养几条黄狗,晨起同儿子一起出东门去打猎!
刘勋喝了一杯酒,又斟一杯。
热酒落进肚腹里,暖呼呼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更轻了,好像他已经回到了庐江似的。
酒盏空了,他正准备去拿勺子时,有人替他拿起了勺子,为他的酒盏中添了一勺酒。
“子台兄……唉……饮酒伤身啊……”
刘勋眯着眼,将头抬了起来,想看清眼前这个人。
这人是刘备这边的,他不熟,大概又是一个礼节性前来安慰他的。
刘勋脑袋晃晃悠悠,也礼节性地想欠欠身,回应这个人的安慰。
但那人接着往下说,说的话渐渐变了。
“陆将军自年初到现在,与袁绍军大小阵仗无数场,冀州军什么底细她不知呢?若她能够提点你们一句……
“原听说她在庐江之事,未料子台兄千里来援,她也依旧这般……
“唉,她是名将,桀骜些也在常理,只是可惜了那些庐江儿郎们……”
刘勋的酒醒了,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