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很快出现,而且没有什么解决方式。仅仅是打水一件事,这群人就能从吵嚷到谩骂再到动手打架,混乱不堪。
然后管宁来了,除了教书,也在这里种一小块地,他抽空还准备了一堆桶放在井边,自己一桶接一桶地打水,提前打好放在那里。
【听起来是个简单的老好人。】跟着听热闹的黑刃也评价了一句。
有牛跑进他的田地里,啃了他种的菜,于是这位太守不声不响地将牛牵到阴凉处,让牛吃饱喝足休息好了,又给牛主人送了回去。
【……是个迂腐的好人。】黑刃吐槽了一句。
再后来有人因为财物纠纷吵到管宁这里来,让管宁评理,管宁也没吭声,自己掏钱补偿了那个声称受损的人。
【……是个5智力的好人。】
“……咳,然后呢?”
“如此一些时日后,大家渐渐羞愧,”小贩说道,“而今邻里琐事都各自谦让,不敢再传到管公耳中。”
“……胡汉也是?”
“管公教导小人们,”小贩说道,“礼在诸胡为夏,礼失夏为诸胡。”
她搓搓脸,看看诸葛亮。
诸葛亮一脸受教的表情。
她看看张郃。
张郃悄悄又往后退了一步。
想在这样的人手里抢夺权力,压力就非常大。
时间到了晌午,阳光炽热,农人也都回到村子里了。
管宁在村落里的居所也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小窝棚,让人就很难相信这是个两千石的郡守待的地方。
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文士戴着黑色的头巾,穿着粗白布裁制成的单衣,坐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垫子上,一群农人坐在他周围,神情专注地听他讲话。
他看起来就是不像干行政的,但她也不知道他这算是在干吗,这人稍微有点超出她的常识了,但毫无疑问,这是个在德行和学识上都凶残地碾压众人的大佬。
他们还没有走到那个窝棚门口,只是远远打量一下,有人跑进去通报了。
她转头,看向张郃。
“他很受人爱戴,”她说,“你看到他们看他的眼神了吗?”
张郃声音很低,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
“所以在下不就请大将军来了吗?”
……她就感觉有点脚软。
但是窝棚里的一个农人已经走出来,很有礼貌地请他们进去了。
她整整衣冠,声音也很低,底气也有点不足的样子。
“一会儿等我出来,”她小声说,“我打你一顿,没问题吧?”
张郃不吱声,看她磨磨蹭蹭不进屋,还伸出手推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