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这位颍川陈氏的好郎君很无助地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罪魁祸首身上。
罪魁祸首已经吃光那碟鱼干了,正悄悄将头缩起来,似乎想偷着剔个牙。
三日之后,在陈群的安排下,一辆辎车慢悠悠地驶到了下邳城一扇很不起眼的后门前。
一位老者缓缓下了车,目不斜视地走进门内,两侧仆役警惕地左右张望一阵后,将辎车牵进一旁的巷子里。
刘备已斋戒沐浴过,此时正恭恭敬敬地等待杨彪的到来。
待得杨彪见到匣中玉玺时,这位稳重而有城府的老人一瞬间竟然老泪纵横。
“平原公竟能寻回玉玺,朝中公卿皆感恩德!来日不至无颜以见先帝矣!”
“全赖天子圣德,才有玉玺失而复归啊!”平原公感慨道,“盼令君代我将此玺送还宫中,我心中巨石便落地了!”
老令君擦干净了眼泪,情绪也平复下来。
“还未恭喜平原公得子,今日便又见公立此不世之功。”
平原公躬身行了一礼,谦卑极了。
老人用那双苍老而并不浑浊的眼睛微笑地注视着他,“来日,公若待宗室何?”
刘备那忐忑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声。
天下宗室多矣,刘表是宗室,刘璋是宗室,刘勋是宗室,天子自然也是宗室!
“来日”是哪一日?
他要待这些宗室兄弟如何?又待天子如何?
这位宗室中最有名望的诸侯立刻从席子上起身,撩袍俯地,郑重地行了一个极重的大礼!
“杨公教我。”
杨彪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人许久。
他在用自己的眼睛看,可他的眼睛后面又不止他一人。
他谨慎地审视,试探,最后终于俯身将他扶起:
“乃定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