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项上狗头,那她提出什么要求就都很容易商量。
过了这个阶段,消息慢慢传播开,河北世家知道她不是德州电锯杀人狂了,胆子也大了,重新又心疼起自己的小钱钱了,那她就要陷入拉锯战中,和这群眼高于顶的老钱就民生与军事的桩桩件件开始扯皮,直到主公彻底平定河北,她的任务卸下,换正规的大汉郡守过来接管。
——所以,现在必须勤奋起来!小先生这样谆谆教导。
——怎么个勤奋法?乐陵侯一脸的迷茫。
——当然是开始疯狂宣传啊!
光用嘴说的不行,那变成了下乡传教了。
女吏们去治病的同时,也在宣讲平原公的好,乐陵侯的妙,这俩人是贵人吗?是贵人呀,可是他们一个会编席子,一个会杀猪呢!
揣手手的老农听了,就会惊叹,编席子的贵人吗?!他也会编呀!
那村中的屠户听了,也会挺一挺肚腹,矜持地接受别人略带羡慕的打量,咱们大汉的大将军好几个出身寒微的,但这不是干的很不错吗?
他们听过故事,过后就会忘,所以还得继续铺一铺其他工作下去。
度田案比是别想了,但可以拿了孔融编的小册子,就着下雪天留客天,给大家讲一讲平原公治下的田地是怎么种的。
陆悬鱼骑着马在附近村庄溜溜达达时,就突然地被抓住了。
女吏和农人产生了一点争执,需要她做出一个公允的决断。
“什么决断?”她有点紧张。
老农有点怀疑地上下打量这个不知道到底多大官的年轻人。
“你们这书上说,村边种些椒树很好,说它耐旱喜阳,木料好,果实也好。”
“哦,哦哦。”她不安地搓手。
“可这树从来都是要三五年才能挂果。”
“是有点长。”她赶紧捧了一句哏。
老农就不说话了。
她和老农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他想说,但没说出口的话:
三五年后,他们在哪里?这些百姓又拿什么保证这几年的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