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的主公忽然诡异地笑了一下,但在几个武将略有不解的目光看过来时,又正襟危坐,变回那个很正常的主公了。
内黄以北,挨着卫河的某座村庄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帐篷,一片片篝火。
有士兵警惕地往来巡逻,目光炯炯。
但当他们进了帐以后,数起自己这几日的收获时,又会赞叹不已。
——顿丘真是个好地方啊!以前怎么没察觉这么富庶!只这一座城,一月的吃用是不必说了,还有钱帛牲畜,唉,唉,要是再来一座这样的城池就好了。
他们一面赞叹着,一面又将话题发散开了。
是不是陆廉治理过的城池,都是这般模样?
老人也有红润的面颊,稚童也穿得上厚实的冬衣,若是他们的家乡也能如此……
有人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们立刻不继续说下去了。
继续说下去是危险的,他们当中最愚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怎么能指望陆廉来治理自己的家乡呢?
他们唯一的主君,只有大公子啊!
大公子的帐中依旧有人影在晃动。
有人为他卸甲,有人为他清理伤口,他闭着眼睛静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刘豹怎么样了?”
“小人听说,他腰腹受了两处伤,血流如注……”
袁谭不吭声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疑惑的自言自语声响起,“他当真是个忠心的?”
替他包扎的亲兵没敢说话,只留这位统帅自己站在举棋不定的十字路口,犹豫徘徊。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