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簌簌地往下落泥巴,叫吕布一看,立刻就看出是段翻修加固不过两年的新城墙。
他当初也占过这城,兵荒马乱,烟熏火燎,他甚至还抓住了一个戴头盔的小兵,梆梆地敲了他的头盔两下。后来有人说那其实是曹操,被他无意中放走,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他的痕迹一点都没留下,这是真的。吕布想,他去哪都留不下什么痕迹。
这种突如其来的伤感令他情绪有些低落,但在见到高顺时,吕布迅速调整并掩饰住了自己的表情。
“许久不见,”吕布说,“伯逊的容颜还是不见改变。”
高顺很端正地颔首,“将军谬赞了,将军——”
这不是一位很爱寒暄的武将,他更加务实,也更想立刻向吕布讲一些关于前军的事。
但将军不爱听,将军听大营几座小营几座校尉都是谁晨起出发时怎么列队下午扎营时又怎么轮值距离太行山还有多远这些事已经听了几十年,听得烦了。
他决定问一点他不太烦的事。
“伯逊啊,文远怎么没来?”
高顺无所察觉,“文远尚在邺城休整。”
“你们俩是一样的,况且这支骑兵他带得更熟稔些,为什么不是他来?”
高顺想了一下,正准备老老实实地说平原公另有安排时,吕布又说话了。
“他必定是去陪小陆了。”
高顺闭嘴了。
吕布就很快乐,但又一脸的惋惜,“唉,唉,谁能想到,伯逊竟作了败军之将!”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