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30. 张辽(三) 酸死了!(2/3页)  蒿里茫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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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土地上有粮食,名下产业里有酒坊,因此酒坊应当为她专门酿制一批上好醇酒,就用她自家田地里种出来的粮食去酿;她的土地上自然也有人养猪养羊,那些东西也该是她的,她想要,他们就应当选出最肥美的一批送过来;她的土地上还有人种果树,有人养蚕,有人纺织,有人打猎,他们所获取的东西里最好的一部分也应该送给她——没错,山是她的,河也是她的,还有乐陵那数千户百姓上交国家的赋税,也该是她的呢!

但李二毕竟只是个暴发户,还想不到这许多,将军府正经的家令倒是想到了,就在将军刚迈出李二家的门槛时,这位家令兴致勃勃地就跑过来了!

东西都是好东西!最好的东西!

这是合乎规矩的,而且也能满足将军省钱的心愿!

岂止省钱,简直是一分不花!保准给将军的昏礼办得妥妥当当!

当初糜芳怎么去见的她?

那长河一样的火把,还有那缓慢流淌的车马,车轮碾出深深的车辙,一夜也散不尽的桐油的气味。

她伸伸手就可以获得这一切。

不,她连伸手也不必,她只要轻轻地点一点头。

“将军纵不为自己着想,”家令小心道,“也当为文远将军着想啊。”

将军站在李二家青砖瓦房前,仔细地听完这一套经济实惠又符合身份的方案,说:

“神经病!”

将军走了,留下了李二和悲催的家令面面相觑。

寂静的下午,除了鸣蝉之外,其余草虫也偃旗息鼓,就连鸟儿都躲在阴凉处悄悄梳理羽毛。只有一只隼冲进门前的杨树里,将白日里睡得很香的鸮鸟一爪子抽个跟头。

鸮鸟又惊又气,扑扇起翅膀,大喊大叫起来。

正在院子里洗果子的张辽就下意识一抬头,正好看见低矮的院墙上,徐徐升起一个头。

饶是张辽这样战场上见多识广的人,还是吓了一跳。

“你推门进来就是,”他没忍住,“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

陆悬鱼撇撇嘴就进来了。

“你做什么呢?”

“隔壁给的李子。”他递过去,她伸手拿了一个,咬一口。

“酸!”

张辽看看她,“你去寻李二,要他帮你跑腿讲价,怎么这样一副脸回来了?”

她也看看张辽。

十几年过去了,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丝痕迹。他看起来似乎更高大一点,娃娃脸不见了,皮肤倒是依旧黝黑,总体来说,穿上铠甲就是个冷峻而有气势的武将,但现在这样穿着洗褪色的短褐站在院子里,就像个卸甲归乡的老革。

这似乎是不对的。

“文远。”她手里握着半个李子,忽然喊了他一声。

“辞玉?”

“你委屈么?”

她似乎有一点点,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张辽望着她,很惊奇地想。

天下几乎没有人没听过陆廉的大名,就连稚童们在玩游戏时,只有人缘最好,被大家认为最可靠的那个人,才能扮演陆廉。一批又一批的女吏们讲起她们如何想到离家求学,走上这条路时,也会提起她和陆白。

江东渐渐传过来的习俗,在家中悬一条木雕的小鱼祈福,他们认为她是有法力的。而大汉的士兵则真正认为她是当世的神明,是上天派来三兴炎汉的天使。

于是她到底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什么喜好,似乎被所有人模糊掉了。

她正直高洁,果决坚韧,世上最好的词汇,珍贵的美德,都可以往她身上堆,堆到这个人真就失去了烟火气——就连她刺死贾诩,他们也会为她自发地寻到许多理由,于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那件事就变成了“天罚”。

但那怎么会是天罚呢?她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顾虑,有她的冲动,她还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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