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兵,可就称不得稀奇了。”
他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令马腾迷惑地皱起了眉。
但马腾的眉毛马上就舒展开了。
“将军,有天大的功劳就在将军面前,”贾诩笑道,“将军想不想要?”
这也是个很平常,又很不平常的日子。
正像贾诩所说,今天之前的西凉兵是什么样呢?
——与那些小军阀家的豪奴没什么两样。
他们骄横散漫,跋扈得盛气凌人。
朝廷派来的是官,是出身世家的大汉官员,有印绶,有文书,官员们风度儒雅,博文广记——尤其是与关中士庶比起来,更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高档范儿”。
但在西凉兵看来,朝廷派来的只是一群狗罢了。
这些官员有什么用呢?
无论是这个已经稀烂的今日,还是正在打得稀烂的昨日,亦或者尚未稀烂的,更早些的岁月里,朝廷派过来的这些官吏,有什么用呢?
他们一个个摆着盛气凌人的架子,指挥着西凉人去前线上堵住羌胡的攻击——先是西凉人的父,而后是兄,再然后是西凉人自己,一个个,一代代,将尸骨抛洒在荒芜的凉州大地上。等战报送到雒阳时,换来天子与公卿轻飘飘的一瞥。
有功也许会赏一点财物,但不会赏官职;
有过可是要结结实实地罚,罚过之后还要换人来接替官位。
西凉人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冷了,冷在朝廷看他们如看一条条土狗的目光之中。
他们看不起朝廷,尤其看不起朝廷派过来的那些小官吏——其中竟然还有妇人!
朝廷宁可用妇人,也不用西凉人管理自己的土地!
他们愤愤不平地注视着这一切,却迟迟不曾亮出獠牙。
他们也是人,也会估量朝廷与自己的力量对比,而今大势在朝廷,会被定性为“反叛”的行径,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不会轻举妄动。他们也只敢用鱼肉乡里,用一些并不越界的方式来表达不满,顺便放纵一下自己。
但今日不同了。
有骑士自营中飞马而出,又有骑士飞马而来。
长安静了下来。
百姓们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显而易见,还挺不错的。
地痞被下狱了,于是没有仗着拳头硬,勒索商贾钱财的人了;
豪奴不见了踪影,家里有漂亮女儿的悄悄出了一口气,甚至看到女儿换了一条整齐罗裙上街时也不曾阻止;
纨绔们被关了禁闭,长安街头上再没有被凉州大马一蹄子踩翻的推车,也没有被马蹄踢伤踢死的行人;
就连那些醉醺醺的兵士也不见了,不错,他们是酒坊最常见的顾客,可他们打酒时是选择赊账还是付钱全看他们心情,要是店家催得急了,士兵们打的就不是酒,而是酒坊的坛坛罐罐。更不用提他们喝醉了酒后,会惹出多少事端,伤到多少无辜的穷苦百姓。
忽然之间,所有人都变得讲文明,懂礼貌了。那些粗声大气的贵人也知道穷人挡了他的车马时,让车夫和颜悦色地说句话,而不是挥鞭就打。
这些骄横跋扈的人一消失,盗匪就变得显眼起来,再抓上几日,长安城中真就变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
百姓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有的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淌眼抹泪,要不要为那位女府君送点什么东西,表一表他们的心意啊?毕竟哪怕是钟公在时,也只是大事上和和稀泥,不曾在小事上也这般清楚分明,给了他们一个公平啊!
甚至就连附近郡县都有了这种感觉!
整个陇中的兵马,似乎都在陆白下令抓捕了那几个纨绔之后,突然之间销声匿迹了。
陆白看过一封封充满了溢美之词的书信,那其中有官吏的,官吏们夸她这一下做得好,郡县也受益良多;也有小军阀们的,他们也夸她雷厉风行,有大将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