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甚至还有那几个纨绔家的,这几位父亲言辞里充满了不要脸的讨好,夸她替自己管教了儿子,感激涕零。
将它们抓在手里,敲来敲去。
“我只是抓了这么几个蠢贼。”她说。
“但的确雷厉风行。”陈衷笑道,“他们夸得也不为过。”
“很过,”那一叠信在案几上被敲出了轻微的响声,“他们谁也不来见我,连长安城都不入了。”
陈衷将手放在袖子里,手指搅了一会儿,“确有珠玉在前。”
珠玉在前?这什么话?陆白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陈衷在说什么。
——那场昏礼。
她的确是杀死了几十个宾客,具体多少,她不记得了,但满室鲜血在她头脑中是从未褪色的。
但那怎么能一样呢?
那只是一群背主的贼,而这是大几万的关中兵马啊!
况且这是十年前的事,又是发生在徐·州,关中究竟如何人人皆知的?
她刚想说些什么时,忽然有女吏匆匆走了进来。
“女郎要游骑们去探查的事,”她喊道,“她们都查明归来了!”
陆白骤然起身,“如何?”
“侯选、程银、张横、成宜等人的兵马,确实都归了营,”女吏说道,“另有李堪梁兴两支兵马,正往长安而来。”
陆白手中那无穷无尽的赞美,突然洒落在案几上,支离破碎。
“此间必有人为乱,令关中诸将人人自危,”陈衷立刻出声,“我当出城为使,说以厉害,令其罢兵休战——”
“城中有多少兵马?”她忽然问。
陈衷突然愣了,像是看一个陌生的人,或者至少是一个不理智的人。
可她看向他的目光冷极了,也亮极了。
“我守得住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