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
“臣记得,当时陛下还和臣等一起商讨过,该如何应对瓦剌使团,那个时候,臣和昌平侯建议静观其变,待瓦剌使团自己暴露意图,我大明再做应对。”
说着话,于谦同样皱起眉头,问道:“陛下,难道说,是瓦剌使团有何异动?”
若是在朝堂之上,这样反问天子,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但是,私底下奏对,于谦不知不觉,其实也随意了很多。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他知道天子不会因此责怪他。
朱祁钰点了点头,但是脸色依旧古怪的很,道。
“不错,朕冷了他们小半个月,看来,他们终于是憋不住了,不过,他们做的事情,只怕先生有些意料不到。”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听到天子的话,再结合天子的神色,于谦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是不便说出来而已。
于是,在底下二人的沉默当中,朱祁钰叹了口气,开口道。
“就在小半个时辰之前,孛都亲自奉上了请安奏疏,递到了南宫外,声称奉瓦剌太师也先和可汗脱脱不花之命,要拜见太上皇!”
啊这……
应该说,这并不让人意外,尤其是对于密切关注瓦剌使团动向的于谦来说,早在使团入京的时候,他就曾经猜测过这些人之后会做什么。
其中之一的猜测,就是会借助太上皇的力量,毕竟,虽然太上皇被掳迤北,但是,据说在虏营期间,太上皇和伯都王的关系甚笃,这次瓦剌使团前来,伯都王鬼鬼祟祟的混在使团当中,很难让人不往这方面想。
但是,猜测归猜测,毕竟涉及到太上皇的声誉,谁也不敢贸然说出来,即便是于谦,在听了天子的话之后,也只能斟酌的语句,问道。
“那,南宫那边……”
“收了奏本,但是没见孛都,只是在宫外赐宴,然后命内监传话,让他先奉国书给朝廷,再去南宫拜见!”
天子回答的倒也干脆,不过,这番话仍旧是让于谦二人脸色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于谦,皱着眉头开口道。
“陛下,瓦剌使团此举简直无礼至极,既然遣使到我大明,不先呈递国书,前来拜见陛下,反而越过朝廷,前往南宫,实在是大胆,依臣之见,当命礼部斥责使团众人,如有必要,亦可将其遣返草原,以绝后患。”
不过,听了于谦的话,一旁的沈翼却摇了摇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于少保此言差矣,如今我等尚且不明瓦剌使团来京的用意,若贸然将其赶回,恐令边境局势恶化,何况……”
话说了一半,沈尚书忽然停了下来,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天子。
朱祁钰见状,苦笑一声,道。
“何况,这件事情,其实是咱们不占理,瓦剌使团虽然声称必须要见到朕才递交国书,但是,他们的确从进京的时候开始,就请求觐见,是礼部称朝廷庶务繁忙,让他们在驿站等候召见。”
“所以,要说他们直接去见了太上皇,恐怕也有些站不住脚……”
事到如今,朱祁钰也不回避问题。
细细想来,那一日伯都王在城门外的闹剧,未必就真的是冲动为之。
他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大明朝廷上下,必然会对使团产生恶感,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晾着。
反正,在大明的地界上,这帮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可谁料,这伯都王,竟然还真的能够在京城当中闹出事情来。
这整件事情回想起来,朱祁钰发现,如果说孛都在城门口闹事不是冲动的话,那么,他很可能打从一开始,想见的人就是朱祁镇。
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毕竟是在京城,所以孛都做什么事都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