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脚的,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让朱祁钰更加深思的,事实上是南宫的态度。
拒绝召见,是表明自己没有插手干预朝政的意思,但是,宫外赐宴,却又似乎在显示自己安抚瓦剌使团的态度。
尤其是在朱祁钰将瓦剌使团晾着不管这么长时间的背景下,这更像是在显示自己的大度。
好似是在跟天下人说,看,他一个曾经被掳的太上皇,都能不计前嫌,对前来朝见的使团以礼相待,反而是高居九重的皇帝,因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不顾两国邦交,迟迟不肯接见使团。
而如果说,赐宴表达的意思还相对隐晦的话,那么后面的那句话,则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先递国书,朝见皇帝,再去南宫拜见,好似是在给使团指路,但是实际上,却更像是在给朝廷施压。
有了这句话,孛都再来请求觐见,可就是奉了太上皇的“旨意”。
朱祁钰如若仍旧不见,不仅显得小肚鸡肠,而且还有刻意为难之嫌,但是如果见了,那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想想看,使团在京师被晾了这么久,朱祁钰都不肯见他,结果,跑了一趟南宫,太上皇传了句话出来,朱祁钰立马就紧着召见使团,这难免不让人觉得,朱祁钰是迫于太上皇旨意的压力,才接见的使团。
总之,闹了这么一桩事,不管见或不见,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而就在这个时候,殿外有内侍疾步而来,禀道。
“陛下,瓦剌使团首领伯都王呈上国书,在宫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