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成了一个争权夺利的小人,出身清流的江渊,自然要跟他划清界限,有多远躲多远。
可是,不论朱鉴如何落魄,他总还是有迎回太上皇的功劳傍身的。
名声虽败,但是也没人敢招惹他,不然,他要是拿出针对俞次辅的劲儿来为难别人,也够让人难受的。
就只有江渊,资历资历不够,功劳功劳没有,依附于谁谁倒霉。
最近也不知道哪个混账,喝酒的时候胡说八道,竟然拿江渊来打趣。
说他原先在刑部当侍郎,结果刑部成了六部中的透明人,后来到了内阁依附于高谷,结果高老大人没多久就去了南京,如今帮朱鉴摇旗呐喊,朱阁老……不提也罢。
按理来说,都是读书人,对这种虚妄之事该敬而远之,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宁信其有。
搞得这两天,虽然快年节了,但是,江老大人每次上衙的时候,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给江渊气的一整天都黑着脸。
不过,即便抛开这一切不提。
江渊也清楚,自己在内阁中的处境越来越差了。
事实上,不仅是他,高谷离开京师之后,整个清流一脉,在朝堂上都举步维艰。
和历代天子都不同,不知为何,如今的这位陛下,对于原本应该最亲近的清流词臣似乎没有太多的好感。
经筵讲读倒是一直没断,但是,每每到朝局之上,江渊总是感觉到,他老人家在有意无意的打压清流。
这一点,在这次东宫备府的事件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要知道,历来太子府属官,都是自清流当中拔擢,这几乎是朝堂上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这一次,天子先是否了直接备齐属官的提议,绝了翰林院的路,随后,又直接将太子府詹事的职位给了俞士悦。
虽说太子府詹事的确需要一个重臣来担任,但是,别忘了,他俞士悦升任次辅,也就没几个月的时间。
在此之前,他和江渊一样,不过是一个普通阁臣而已。
若是按照往常的惯例,无论是在内阁的江渊,还是如今担任大理寺卿的杜宁,都是妥妥的清流出身,更有资格兼任这个职位。
但是,天子一锤定音,丝毫没有要跟群臣商量的意思。
虽然到最后,勉强算是给了陈老尚书一个面子,命徐有贞为司经局洗马,可司经局负责的是经史子集,图书刊印之事。
说白了,是替太子殿下收集各类书籍,妥善保管,供左右春坊取用的。
然而,如今太子殿下方幼,字都不识几个,这个司经局洗马,无非也就是各闲职而已。
在这种背景之下,江渊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等待他的结果,必然是继续在内阁被彻底边缘化。
所以,江渊在仔细思量之后,便想了如今这个法子。
“这不合适吧,年节下各府都十分繁忙,不瞒江阁老,今日我那夫人特意吩咐了,说下了衙让老夫早些回府。”
俞士悦搁下手里的茶盏,顺手将食盒也放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江渊对他的示好不可谓不明显,尤其是今天,甚至连清流的那股子高傲劲都丢了个干净。
虽然说,这副态度,让俞次辅觉得十分熨帖,但是,他又不傻。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俞士悦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若是每逢得意之事便忘乎所以,他早就不知道被暗算多少次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花花轿子众人抬。
面子上的工夫,俞次辅自然不会不做,可是,分寸该如何拿捏,他心里自然也有数。
些许礼物,该收也就收了,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事后遣人送个回礼便是,但是,要说过府赴宴,就明显不合适了。
俞次辅可还没忘了,当初江渊跟着朱鉴处处跟他作对的情形。
闻听此言,江渊的脸色明显一僵,不过旋即他就